血雾裹着腥气往喉咙里钻,我被祁煜琛护在臂弯里,能清楚听见他玄铁剑插入青石板的\"吱呀\"声——那是他用全身力气在对抗狂风。
脚踝处传来钝痛,血池里的青灰手抓得更紧了,指甲几乎要掐进骨头里。
\"清儿,咬我手腕。\"祁煜琛突然低头,声音被风声扯得支离破碎。
我抬头看他,他额角的碎发黏着冷汗,下颌线绷成锋利的刃。
这是我们从前演练过的应急之法——用他的血暂时镇住血池里的阴祟。
我咬上他腕间,铁锈味在嘴里炸开。
那些青灰手果然颤了颤,松开我脚踝的瞬间,祁煜琛猛地拽着我往祭坛台阶上退。
可还没站稳,头顶传来\"咔嚓\"一声——阴雷裂开了道缝,紫黑色的雷光像毒蛇吐信,\"嘶啦\"一声劈在我们身侧的冰盾上。
冰盾\"轰\"地碎成冰渣,有碎冰扎进我手背,火辣辣地疼。
祁煜琛的玄铁剑在地上拖出半丈长的痕迹,他整个人几乎贴在我身上,后背的外袍被雷火烧出个焦黑的洞。
我摸到他后腰的衣料,触手一片湿热——是血。
\"阿琛!\"我颤着声唤他,手指刚碰到他伤口,他就倒抽了口冷气,却还笑着说:\"不打紧,玄冥之力在愈合\"话音未落,又是一道阴雷劈下来,这次直冲着他后心。
我想也没想就推开他。
风立刻卷着碎石砸在我脸上,有块石子擦过眉骨,血珠子\"啪\"地溅在祁煜琛的玄铁剑上。
他红着眼抓住我手腕,玄铁剑突然泛起幽蓝的光——是玄冥真身的力量在暴走。
\"够了!\"墨绿锦袍男人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银铃,他站在祭坛顶端,脚边的尸体正啃食彼此的手臂,黑虫顺着他的靴底往上爬,\"这血域里,你们的灵力只会越用越少。
等你们连站都站不稳\"他舔了舔嘴唇,\"我就剜了祁三少的灵核,给我的仪式添把火。\"
祁煜琛的手抖了抖。
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这才发现他握剑的手背爬满青紫色的血管——是玄冥之力反噬了。
他每次动用真身碎片都会这样,从前我总用灵泉给他温养,可现在我摸向腰间的灵泉瓶,却只摸到个空壳——不知何时被狂风卷走了。
\"清儿,别慌。\"祁煜琛用拇指抹掉我脸上的血,\"我还有三成功力,撑到你\"
\"撑不到了。\"我打断他。
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腐臭味,那是血域在吞噬我们的生机。
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慢,像是被人攥住了喉咙。
祁煜琛的体温也在下降,他抱着我的手臂冰得像块玉,可我知道,那是他在强行用玄冥之力给我渡气。
\"你说过要护着我。\"我贴着他耳边轻声说,\"现在换我护着你。\"他瞳孔骤缩,刚要说话,我已经闭上眼。
空间与契印的力量在体内翻涌,这次融合得比任何时候都彻底——灵泉的暖意裹着阴阳的流转,竟连祁煜琛反噬的玄冥之力都被吸了过来,三股力量在丹田拧成个小太阳。
指尖的金光烫得厉害,灵泉匕首突然\"嗡\"地轻鸣。
我睁眼时,看见自己的瞳孔在镜中般的血屏障上投下倒影——是妖瞳,可这次妖瞳周围缠着灵泉的涟漪,像朵半开的莲花。
\"她要融合空间!\"墨绿锦袍男人终于慌了,他挥出骨刀,血线凝成锁链往我脖子上缠。
祁煜琛的玄铁剑迎了上去,剑刃与锁链相击的火星溅在我脸上,烫得生疼。
\"阿琛,退开!\"我大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