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往山坳深处走,雾色越浓。
祁煜琛的玄铁剑开始嗡鸣,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。
我契印的热度已经快灼疼皮肤,妖瞳里的金红火焰烧得更旺——前面有东西,很古老,很危险。
\"到了。\"祁煜琛突然停住脚步。
我抬头,雾色在我们面前突然散开。
一座半掩在荒草里的石拱门立在那里,门楣上刻着歪歪扭扭的符文,每道符文都泛着幽蓝的光,像活物般在石头里游走。
门内传来若有若无的呜咽声,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,却又一个字都听不清。
\"这是\"我往前迈了一步,脚刚碰到拱门的影子,一道蓝光突然从门楣上窜下来,在我们面前凝成一面光墙。
光墙表面流转着细碎的符文,我伸手去碰,指尖刚触到光墙,就像被火烫了似的缩回来——疼,不是普通的疼,是灵魂被灼烧的疼。
祁煜琛的玄铁剑突然刺向光墙。
玄冥之力裹着剑刃,在光墙上击出一个凹陷,可那凹陷只存在了一瞬,就被流转的符文填上了。\"禁制。\"他抽回剑,剑刃上多了几道焦黑的痕迹,\"应该是用活人的怨气养的,越攻击越坚固。\"
我摸着颈间发烫的契印,突然听见空间里传来叮咚的水声。
那声音很轻,却像一根针戳破了我紧绷的神经——我空间里的灵泉,平时都是静静的,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波动。
难道
我闭着眼感应空间,意识刚探进去,灵泉突然掀起三尺高的浪花。
泉水里浮起一片翠绿的叶子,正是我前几日在空间里种的灵植\"破障草\"。
叶子上凝着一滴灵泉,滴落在我意识里,炸开一团清凉的光。
\"清儿?\"祁煜琛的手覆上我后背,\"你脸色不太好。\"
我睁开眼,他的脸在雾色里有些模糊,可眼里的关切却清晰得很。\"我空间里的灵泉有反应,\"我指着光墙上的符文,\"可能破障草能解这禁制。
不过\"
话没说完,光墙突然剧烈震动起来。
门内的呜咽声变得尖锐,像是有人在撕心裂肺地喊\"走\"。
符文流动的速度加快,蓝光几乎要凝成实质。
\"退后!\"祁煜琛拽着我往旁边闪,一道黑影从门内撞在光墙上,震得石拱门都晃了晃。
那黑影轮廓像人,却长着三颗脑袋,每颗脑袋都咧着满是尖牙的嘴,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怪叫。
我摸出空间里的灵植种子攥在手心,祁煜琛的玄铁剑已经出鞘。
他看了我一眼,目光扫过我手中的种子,嘴角勾出个极淡的笑:\"这次换我护着你,嗯?\"
门内的怪叫越来越近,光墙的蓝光却越来越弱。
我望着祁煜琛被晨雾染湿的发梢,突然觉得这禁制后的危险,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。
毕竟,我们从来都不是两个人在战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