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体
关灯
返回目录 阅读足迹 更多章节
第245章 槐树下的童谣
第(1/3)页

我叫陈默,三十岁,在城里做着一份不咸不淡的工作。老家在豫西南一个叫“陈家洼”的村子,打我记事起,村子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。尤其是村西头那棵老槐树,枝繁叶茂,像一把巨大的黑伞,笼罩着旁边几间荒废的土坯房。村里的老人都说,那地方邪性,不让小孩靠近。

那年夏天,我接到堂叔的电话,说我奶奶病重,让我赶紧回去。挂了电话,我心里一阵发紧。奶奶是把我带大的,感情极深。收拾了行李,我连夜坐火车,又倒了几趟班车,折腾到第二天下午,才终于回到了陈家洼。

村子还是老样子,土路坑坑洼洼,路边的野草疯长,几间新盖的砖瓦房点缀在破旧的土坯房之间,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,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、像是腐烂树叶的腥气。

堂叔在村口等我,他看上去苍老了许多,眉头紧锁着。“小默,你可算回来了,奶奶一直念叨着你。”他接过我的行李,叹了口气,“情况不太好,你……有个心理准备吧。”

我跟着堂叔往家走,路过村西头那片荒地时,我下意识地朝老槐树看了一眼。那棵树比我记忆中更粗壮,树干上布满了扭曲的纹路,像是一张张痛苦扭曲的脸。树下的荒草长得比人还高,隐约能看到那几间土坯房的轮廓,门窗破败,墙皮剥落,黑洞洞的窗口像眼睛一样盯着人。

“叔,那老槐树下的房子,怎么还空着?”我忍不住问。小时候,那里好像住着一户姓王的人家,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搬走了,房子也一直空着,成了村里的禁地。

堂叔的脚步顿了一下,眼神有些闪烁,“唉,别提了,那地方……不干净。”他加快了脚步,“快走吧,奶奶还等着呢。”

我心里咯噔一下,小时候听过的那些关于老槐树的传闻又浮了上来。村里老人说,以前有个女人在那棵槐树下吊死了,从那以后,那地方就经常出事。有人说半夜听到过女人的哭声,有人说看到过白影在树下飘来飘去,还有小孩去那里玩,回来就发高烧,说胡话,怎么治都不好,最后还是请了先生来才勉强压住。

回到家,奶奶躺在床上,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,眼睛紧闭着,呼吸微弱。我坐在床边,握着她干枯的手,心里一阵酸楚。守了两天,奶奶的情况时好时坏,有时候会突然睁开眼,浑浊的眼睛看着我,想说什么,却又说不出来,只是紧紧地抓着我的手,眼神里充满了恐惧。

第三天晚上,我守在奶奶床边,迷迷糊糊地快睡着了。突然,窗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,“咯吱……咯吱……”像是有人在用力摇那棵老槐树。我打了个激灵,清醒过来。陈家洼的夜晚很安静,一点风吹草动都听得清楚。

我走到窗边,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。外面月黑风高,只有几点微弱的星光。院子里空荡荡的,什么都没有。那“咯吱”声还在继续,听起来像是从村西头那个方向传来的。

我心里有些发毛,想起了那棵老槐树。难道是风?可今晚并没有风啊。我侧耳听着,那声音不像是风吹树枝,倒像是……有人在用工具锯树?

正想着,奶奶突然咳嗽起来,声音嘶哑而急促。我赶紧转过身去照顾她,暂时把窗外的声音抛到了脑后。等奶奶稍微平静下来,我再去看窗外时,那声音已经消失了。

接下来的几天,奶奶的情况越来越糟。村里的赤脚医生来看过,摇了摇头,让我们准备后事。家里人都忙着张罗,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
那天下午,我出去给奶奶买些需要的东西,路过村西头时,又看到了那棵老槐树。奇怪的是,树下的荒草好像被人清理过一片,露出了一块光秃秃的地面。地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,白白的,像是一块破布。

我心里好奇,犹豫了一下,还是走了过去。走近了才发现,那不是破布,而是一堆白骨!虽然已经有些年头了,但还能看出是人的骨头。我的心猛地一跳,头皮发麻。这是谁的骨头?怎么会埋在老槐树下?

就在这时,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:“小伙子,你咋跑到这地方来了?”

我吓了一跳,猛地转过身,看到是村里的王大爷,拄着拐杖,一脸严肃地看着我。王大爷是村里的老人,知道很多过去的事情。

“王大爷,我……我路过,看到这里有东西……”我指着那堆白骨,有些结巴地说。

王大爷看了一眼那堆骨头,叹了口气,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,“唉,造孽啊……这是老王家的媳妇,秀儿的骨头。”

秀儿?我有点印象,好像就是以前住在这几间土坯房里的女人。

“秀儿怎么会死在这里?还……还被埋在槐树下?”我忍不住问。

王大爷示意我离开这里,我们走到离老槐树稍远一点的地方,他才缓缓地开口:“说起来,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。秀儿是从外地嫁过来的,长得漂亮,人也能干,就是命苦。她男人王强,是个赌鬼,喝了酒就打她。后来,秀儿怀了孕,王强还是照样打。有一天,王强赌输了钱,回家又打她,把她打得流产了。秀儿伤心欲绝,就在那天晚上,跑到这槐树下吊死了。”

我听得心里发寒,“那她的骨头怎么会在这里?没埋起来吗?”

“埋了,”王大爷摇摇头,“就在这槐树下。可后来,王强也没好下场,有一次喝酒摔死了。这房子就空了下来。再后来,村里有人说,这槐树下不干净,晚上能听到女人哭,还有人看到过白影。有一年夏天,下大雨,把坟给冲开了,骨头就露了出来。村里没人敢管,就这么一直扔着……”

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堆白骨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。原来那些传闻都是真的。

“王大爷,那现在怎么办?这骨头总不能一直扔在这儿吧?”我问。

“唉,谁管呢?现在村里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,剩下的老的老,小的小,谁还敢管这事儿?”王大爷叹了口气,“你奶奶以前和秀儿关系还行,还经常接济她。你快回去吧,别在这附近待着,不干净。”

我点点头,赶紧离开了那里。回到家,我把看到的事情告诉了堂叔。堂叔听了,脸色一变,“你怎么跑到那地方去了?我不是跟你说过那地方邪性吗?”

“我就是路过,看到了……”我把王大爷说的话也告诉了他。

堂叔沉默了一会儿,说:“秀儿的事,村里老人都知道。其实,还有些事,王大爷没跟你说。”

“什么事?”我追问。

“秀儿死的时候,肚子里的孩子……其实没完全流掉。”堂叔的声音压得很低,“有人说,她吊死的时候,怀里还抱着一个死婴。从那以后,村里就开始出事了。”

“出什么事?”

“先是有小孩晚上哭个不停,怎么哄都没用,嘴里还念叨着‘姐姐抱,姐姐冷’。后来,有个女人晚上去井边打水,回来就疯了,见人就说看到一个抱着孩子的白影站在槐树下。再后来,王强死了,大家都说是秀儿回来报仇了。”堂叔说着,打了个寒颤,“所以,村里人才把那地方当成禁地,谁都不敢靠近。”

我听得浑身发冷,感觉这个村子里笼罩着一股无形的怨气。

当天晚上,奶奶的情况急剧恶化。医生来看过,说熬不过今晚了。家里人都围在床边,气氛悲伤而凝重。我守在奶奶身边,看着她越来越微弱的呼吸,心里难过极了。

到了后半夜,奶奶突然睁开了眼睛,眼神竟然变得清明了一些。她看着我,嘴唇哆嗦着,好像想说什么。我赶紧把耳朵凑过去。

“小默……”奶奶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,“槐树下……秀儿……她苦……”

我心里一震,“奶奶,你说什么?”

“别……别让她……一直在那儿……”奶奶的手紧紧地抓着我,“帮她……入土为安……”

说完,奶奶的手一松,眼睛永远地闭上了。

奶奶的去世让我悲痛欲绝。处理完奶奶的后事,我想起了她临终前说的话。她说要帮秀儿入土为安。看着村西头那棵阴森的老槐树,想着那堆暴露在荒野中的白骨,我心里做了一个决定。

我觉得奶奶的话有道理,秀儿死得这么惨,怨气肯定很重,如果一直让她的骨头暴露在外面,说不定真的会招惹来更多的麻烦。而且,奶奶和她关系不错,也算是了却奶奶的一桩心愿。

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堂叔和村里的一些长辈。没想到,他们都强烈反对。

“小默,你可别犯傻!”堂叔急了,“那地方邪性得很,你去动她的骨头,不是找死吗?”

王大爷也说:“小伙子,这事不能干啊!以前不是没人动过心思,可谁都不敢。你想想,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人管?就是因为怕啊!”

村里的老人都劝我,说这是触犯禁忌的事情,会惹祸上身的。

但我不知怎么的,心里就是放不下。也许是奶奶临终的眼神一直在我脑海里浮现,也许是我觉得秀儿太可怜了。我总觉得,把她的骨头埋好,让她安息,才是正确的做法。

我不顾大家的反对,找来了一个旧木盆,又拿了一把铁锹,趁着天还没亮,一个人来到了村西头的老槐树下。

清晨的空气很凉,带着露水的湿气。老槐树在晨光中显得更加阴森,枝叶间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。那堆白骨在杂草中显得格外刺眼。

我深吸了一口气,压下心里的恐惧,拿起铁锹,开始在白骨旁边挖坑。泥土很潮湿,带着一股腥臭味,挖起来很费力。

就在我挖得满头大汗的时候,突然,一阵阴冷的风吹了过来,吹得槐树叶“沙沙”作响。这风来得很奇怪,周围一点风都没有,唯独这棵老槐树下有风,而且这风冰冷刺骨,像是从冰窖里吹出来的。

第(1/3)页
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
都在看:孔雀石与疯犬神医下山:我的五个绝美师姐我有三个绝色师父神魂丹帝狩猎1970,从捡漏克夫村花开始被甩后,我医武双绝,你求复合做什么?乡野副村长神魔天帝她,笨蛋美人,被高冷太子抓走了转嫁京圈大佬后,前任悔不当初我接受联姻离开后,言总哭红眼傻子回山村,错把好心姐姐当媳妇!离婚后,前夫雪夜下跪求回头我开的真是孤儿院,不是杀手堂劫天运夏一天天九儿大乾皇太子,老子不干了!万古第一战皇林寒顶罪出狱你悔婚,我发家致富你哭什么卑微宫女,咸鱼翻身成宠妃官途巅峰,从乡村书记崛起!婆婆向我立威?休怪我一拳让你老实我写的盗墓小说成为考古指南三十而立,我觉醒了每日情报系统穿成恶毒女配,我改写舔狗命运你们都去追女主,那傲娇女反派我抱走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