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林检察长在办公室等您，」警卫简短地说，「我带您上去。」

电梯直达顶层，林检察长的办公室门口站着两名荷枪实弹的警卫。看到云渺，他们点头示意，开门让她进入。

林检察长站在窗前，背对着门。听到开门声，他转过身，露出疲惫而关切的面容。

「云渺，你终于来了。」林检察长快步上前，「你父亲的案子，你发现了什么？」

云渺没有立即回答，而是仔细打量着这位父亲的老友。多年未见，林检察长已经两鬓斑白，但眼神依然锐利。

「我发现了真相，」云渺终于开口，「我父亲和秦检察官都是被肖烨杀害的。他就是『阎王』组织的核心人物。」

林检察长的表情变得凝重：「你有证据吗？」

云渺拿出存储卡：「完整的录音。肖烨亲口承认杀害了他们，还安排了伪造证据。」

林检察长接过存储卡，走向办公桌上的电脑：「如果这是真的，那将是司法史上最大的丑闻之一。」

云渺点头：「不只是这样，还有『阎王』组织的完整资料。」她拿出u盘，「这里有所有参与者的名单，交易记录，甚至是洗钱路径。」

林检察长接过u盘，表情越发严肃：「『阎王』组织…我们追查了十年的犯罪集团。」他插入u盘，开始浏览文件，「这太重要了，云渺。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」

「我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，」云渺走到窗前，看着雨中的城市，「意味着父亲终于可以昭雪，秦检察官也能洗清冤屈。」

林检察长的目光从电脑屏幕移到云渺背影：「你是怎么得到这些的？」

「秦默，」云渺轻声回答，「他追查了十年。」

「秦家的孩子啊，」林检察长叹息，「命运真是弄人。」他浏览着屏幕上的文件，神情越发复杂，「这里面的人物，有些地位非常高。」

「我知道，」云渺转身，「但正义不应该向权力低头。」

林检察长微微一笑：「说得好，你很像你父亲。」他按下桌上的内线电话，「张秘书，立即联系特别调查组，紧急案件。」

放下电话，林检察长注视着云渺：「我会亲自处理这个案子。你父亲是我最好的朋友，我欠他的。」

云渺点头致谢，正准备说话，手机再次震动。是墨鸦。

「云律师，你安全了吗？」墨鸦的声音中带着痛苦，背景音充满嘈杂。

「我已经在林检察长办公室，」云渺回答，「你怎么样？」

「我没事，」墨鸦喘息道，「但秦默情况不妙。肖烨不在仓库，是个陷阱。秦默被困住了，仓库里到处是炸弹。」

云渺感到一阵眩晕：「什么？秦默在哪里？」

「江边的旧仓库，」墨鸦回答，「我正赶过去，但恐怕来不及了。肖烨给了一个最后通牒——要么交出所有证据，要么引爆炸弹。」

云渺握紧手机，转向林检察长：「林检察长，秦默有危险。肖烨设下陷阱抓住了他，威胁要炸毁整个仓库。」

林检察长迅速站起：「我马上派特警队前往。江边哪个仓库？」

「旧货运码头，」墨鸦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，「红砖建筑的那个。」

林检察长拿起座机：「立即调动特警队，目标江边旧货运码头的红砖仓库。武装人质挟持情况，有爆炸威胁。快！」

挂断电话，林检察长对云渺说：「特警队十五分钟能到，谈判专家也会同行。」

云渺却摇头：「太晚了，」她看了看手表，「肖烨不会等那么久。我必须去。」

「太危险了！」林检察长拦住她，「让专业人士处理。」

「林检察长，」云渺坚定地说，「我了解肖烨，他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叔叔。如果有人能拖延时间，那就是我。」她没有说出口的是，如果秦默出了事，她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。

林检察长看着她，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同样固执的云局长。最终，他叹息一声：「我派两个便衣跟你去，但你必须等特警到了再行动。」

「谢谢您，」云渺点头，「请保管好证据，无论发生什么，真相必须公之于众。」

林检察长郑重点头：「我保证。为了你父亲，也为了正义。」

云渺迅速离开办公室，在两名便衣警察的陪伴下赶往江边。雨已经停了，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湿润的气息。

路上，墨鸦再次来电：「云律师，我已经到了仓库外。情况很复杂，肖烨本人在里面，和秦默对峙。仓库周围布满了他的人。」

「我马上到，」云渺回答，「特警队也在路上。能联系上秦默吗？」

「不能，」墨鸦声音低沉，「肖烨缴了他的通讯设备。但我从窗户看到他被绑在中间的椅子上。」

云渺感到一阵恐惧：「他还好吗？」

「暂时没有生命危险，」墨鸦回答，「但肖烨看起来很激动，情况随时可能恶化。」

「再坚持十分钟，」云渺请求道，「我们就到了。」

放下电话，云渺望向窗外。城市的灯光在夜色中模糊成一片，如同她此刻混乱的思绪。秦默，十年的误会，十年的分离，难道要以这种方式结束吗？

「不，」云渺低声对自己说，「我不会让这发生。」

车子在距离仓库两百米处停下。云渺和两名便衣警察下车，墨鸦已在路边等候。

「情况怎样？」云渺急切地问。

「恶化了，」墨鸦神情凝重，「肖烨给了最后通牒，二十分钟内要见到你，否则引爆炸弹。」

「他为什么要见我？」云渺疑惑地问。

「不知道，」墨鸦摇头，「但肯定不怀好意。」

云渺环顾四周，仓库周围一片寂静，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照亮了潮湿的地面。特警队还需要至少五分钟才能到达，但每一秒都可能决定秦默的生死。

「我要进去，」云渺决定道，「你们掩护我，必要时进行支援。」

「太危险了，」一名便衣警察反对，「我们应该等特警队到了再行动。」

「没时间了，」云渺坚定地说，「肖烨了解特警的行动程序，他会提前发现的。只有我能接近他而不引起怀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