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棠雪已经猜到他这么着急,是为了侯夫人的事,所以他这么说也没有感到意外。
“世子不用太担心,母亲只是因为天气骤然转凉,出门散步的时候没多带件衣服,着凉了,已经请太医看过,没有太大问题,静养些时日就好。”
“但我想,李妈妈着急派人传话请世子回来,不是因为这个。”
“我娘怎么了?可是她头疼的毛病有什么不妥?”
江淮衣是个聪明人,沈棠雪只是点了一下,他便马上意识到不对了。
沈棠雪看了阿诺她们,“你们都下去吧,听琴留下就好。”
江淮衣也让听雨退下。
屋里便只余下他们三人。
“我娘是怎么回事,还请夫人直言相告。”江淮衣态度诚恳。
之前沈棠雪每次听见他称自己为夫人,都是那种在很多外人在的场合,比如在沈家,比如在吃饭的时候很多长辈们都在。
乍然间又听见他用这个称呼,她还愣了愣。
江淮衣唤了她两句,她才反应过来,“抱歉,我有些走神了。”
“没事,你说。”江淮衣道。
“坐下说吧。”沈棠雪比了个请坐的姿势,自己也坐下了。
“不瞒世子,其实母亲除了风寒这一件事,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是有疑虑的,但因为之前还没有得到证实,我便没有声张。”
等江淮衣在与圆桌的对面落座,她才缓声说道。
“什么事?你与我不必藏着掖着,你尽管说就是了,我自己能判断。”江淮衣缓声道。
他知道沈棠雪是重生的,所以前世发生的事情她也知道。
她是不是知道母亲会在不久之后病倒,所以想用这种方法提醒他?
沈棠雪点点头,“之前我便跟着母亲学管家,世子是知道的,好几次去时都恰逢母亲在喝药,所以我对那个药味也有了一定的印象。”
“但就在前几日,那个药味突然变了,我当时就在想是不是换了方子。但今日我询问母亲时,母亲却说那是她治头疾的方子,从未换过。”
没换过方子,药味却变了。
江淮衣微微皱了下眉,“会不会是你过去的时候,旁边多了什么东西,才让你觉得味道变了?”
他这是不相信她?
沈棠雪心里也清楚,她的这种说法太虚无缥缈了,也确实是很难取信于人。
“世子的意思我明白,我也曾想过,可能是我鼻子出了问题,或者是旁边有旁的东西干扰。……”
“但后面我跟李妈妈还有听琴都确认过了,那几天母亲房间里无论是熏香,还是我们身上佩戴的香囊,甚至是喝的茶水都是一样的。”
“味道变的,只有药。”
她就差说,自己还不至于蠢到,连味道是从哪个地方发出来的都弄错了。
“之后我又询问了李妈妈,母亲这个头疾是年轻时落下的毛病了,太医说可以调理好,可母亲多年一直吃着药,又不见半点起色。世子难道不觉得可疑?”
她一句话把江淮衣问住了。
他其实想过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