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擦去伤口溢出的血:“继续。”
“后面几场——封盘。”
封盘二字一出,整个赌场霎时死寂。
这意味着,胜负已无悬念,庄家不再接受任何下注。
阿福脸色骤变,他死死盯着擂台上那道身影。
雪白的绷带早已被鲜血浸透,可那人却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,依旧一招一式凌厉如刀。这哪里是在比武?分明是……
自虐。
“官姐!”阿福一把攥住官三娘的手腕,声音发颤,“不能再让少爷继续了!”
官三娘朱唇紧抿,她何尝不想阻止?可最终只是闭了闭眼,哑声道:
“陆爷有令……谁也不准拦。”
陈皮越看越不对劲,小兔子是真伤得不轻!绷带渗血不说,招式间带着不死不休的狠劲,却不伤人,全都反馈在自己身上!
“简直找死!”陈皮一脚踹翻座椅,随即起身,拨开人群,想要上去阻拦。
忽然一道黑影自二楼凌空落下,挡在陆建勋面前。张起灵眸光沉沉,抬手便要去扣他脉门:“停下。”
回应他的是裹着血腥气的拳风。
有些东西压抑太久,理智便成了灰烬。
张起灵旋身避过杀招,反手擒住对方手腕的瞬间,竟被一股蛮横力道震得掌心发麻,他皱紧眉头,脑中忽然闪过很多零碎的记忆,而这时对面的兔子已经逼得他要撞上围栏。
他看到少年后背绷带上的血,以及那张雪白的兔子面具,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在脑中形成,还没来得及抓住,他就被狠踹一脚。
台下惊呼声中,张起灵突然变招。他不再防守,而是以攻代守,每一式都精准卡在陆建勋旧伤处。
不是要伤他,是要逼他力竭。
“够了。”在扣住对方手腕时,他低声道。
老板挣动的瞬间,张起灵忽然将人按进怀里。
这一瞬,老板脑中的声音全部消失,所有的喧嚣骤然远去。
那些纠缠不休的声音……
临死前的目光、
糖葫芦的甜香、
阿妩的轻笑、
齐铁嘴的告诫
全都化作虚无。
只剩下:
两颗心脏的跳动声、
彼此的体温、
还有交错的呼吸声。
擂台的喧嚣骤然沉寂。
兔子安静下来,而下一刻,他突然将张起灵抵在围栏处。
老板的指尖抵在张起灵咽喉,雪兔面具几乎贴上对方鼻尖。
面具下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,“你输了。”
陈皮死死咬住嘴里的橘子皮,苦涩的汁水混着血腥味在口腔蔓延。他盯着擂台上交叠的身影,指节捏得咯吱作响。
还不够。
现在的他,连插手的资格都没有。
而擂台中央,张起灵只是静静注视着面具后的眼睛。那里面的疯狂已然褪去,只剩一片荒芜的平静。
他忽然抬手,指尖擦过兔子耳际,
他想摘下那张染血的面具。
就在要彻底掀开时,老板突然反手握住,制止了他的动作,随即起身再次戴好,抬头望向那看戏已久的张启山。
“看得尽兴?”少年站在擂台中央,“今日获得头筹,战胜我的人,就能从我这里带走一个人。”
升降台“咔嗒”升起,官三娘押着齐铁嘴现身。
齐铁嘴嘴里的杏脯还没咽下去:“”合着他是鱼饵,钓的是张启山这条大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