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那个,”景元摇头,“你几乎是被丹枫看着长大的,为此一再给持明机会,就像帝弓司命所说,你对我们已足够偏袒。
我是想问,景云为什么宁愿自杀,也不把事情告诉我,让我们一起想办法?
树海间的事我帮不上忙,但倏忽与饮月呢?
你把所有事情都压在心里,自己一人琢磨百年想出的方法是自杀替死?
景云,你真的……想不出更好的办法,又没法告诉五骁的话,不是还有腾骁将军吗!”
景元没说重话,他还守着不能骂星神的底线,但福图纳帮他补全。
“你骂我蠢,”星神控诉,“倏忽之乱我可是告诉将军们的,结果不也是没改变吗?
得防,不能一直防。
主动出击,找不到目标,十王还认为风险太大。
摇帝弓,破坏性太强。
最后来个加强防备,随机应变。武器交给腾骁,必要时将军牺牲,我暂代罗浮将军位。
说到底,不过是因为即使放任不管,损失也在他们可接受范围内。
还不如让我上呢,好歹有个存疑的不死之身可以赌一把。
而且我当时只想着避开饮月之乱,谁能想到最大的雷在自己身上。”
福图纳转过身自闭,不想再看景元。
“有没有可能是你没说全,后面还有……你不能说。
为什么不告诉丹枫他们试验会失败?”
饮月之乱不能从仙舟的天纵口中说出,即使事情还未发生,丹枫与应星的处境也会变得难堪。
“那俩家伙信我还是信自己?
而且,巧巧告诉丹枫持明可以由外族通过妙法转化,他本来就在研究,又来个见证者告诉他。
细究起来,又有我的事,是我给巧巧植入的联觉信标……
没被我搅乱的命运,对五骁来说,是不是更好?”
福图纳的声音越说越低,命运环环相扣,不起眼的小事也足以让人满盘皆输。
如今五骁仅存俩人,镜流又已堕魔阴,能回答星神疑问的人,只剩下罗浮的将军。
即使答案本身毫无用处,祂也已经不再耿耿于怀。
景元听不下去了,将军再次举起手,这次他终于如星神所料,重重地照着祂的后脑勺来了一记。
“你是真不听人话,我在这和你白费口舌。
都说了,事情不怪你,怎么还抓着不放!”
星神转首,祂的眼睛里没有失落与哀伤,而是微微带着笑意,“这个答案待会也告诉现在的我吧,祂超在意。
一并转达后,我就不计较你打星神。”
景元:“刚刚你装的!”
被欺骗感情的将军更生气了,而玩过头的星神没准备坐着挨骂。
“啊,”星神轻笑一声,“我是未来的景云啊,已经听过你的回答了。但我很高兴,那不是哄我的谎话。
彦卿他们已经到门口了,贵客来访,将军闭门不见不好吧~
待会见,哥哥。”
星神的身影散为白雾,几乎在雾气散去的同时,景元的玉兆滴滴作响,是青镞询问是否见客的短信。
……
太卜司
岁阳没有波及书库,甚至在太卜被岁阳附身无暇查考勤的情况下,书库里的日子人们已经支起帝垣琼玉桌,开始厮杀。
景云拇指摩挲着牌面,等上家青雀出牌。
符玄陪同岚来书库巡查,看到的便是这副光景。
太卜大人已经气红温了,但帝弓在场,又不能出言训斥,只能轻轻咳嗽,试图提醒打牌的人。
被抓包的青雀一时情急,直接扔出刚摸到的牌,被抓住机会的景云收入囊中。
“吃!符卿,何事?”
景云排着顺序,听到咳嗽声直接问符玄。
岚摆手示意符玄不要开口,自己回答景云的问话:“叫你回神策府。”
“帝弓大人,牌还没胡呢!等玄全离开,我自会回去。你自己找本书看,或者让符卿带你去附近转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