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底下，铜钱断口那儿的纹路，跟戏票残角上那个模糊的“火鸟莲花”印子，一对，嘿，严丝合缝，拼出个完整的图案来。

“果然是一路货色。”

林小白摸着下巴。

“秦红缨，秦老太那个戏班子，还有‘篡天盟’这帮孙子，他们之间，绝对有鬼。”

他盯着那图案。

“这‘火鸟莲花’，怕不是什么戏班子随便画的，倒像个身份牌子，或者那个见不得光组织的徽章。”

褚卿卿凑近看了看。

“我来查。”

她开口。

“南城所有跟这印记沾边的戏班，或者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组织，特别是那些年头老的，能跟古战场那会儿扯上关系的，我让人掘地三尺也给你翻出来。”

林小白眉毛挑了挑，难得没耍贫嘴，就嗯了一声。

“行，这事儿交给你。”

“褚大小姐的钞能力，我信。”

褚卿卿瞪他一眼，不过还是立刻抄起手机，走到一边噼里啪啦开始打电话，一个接一个指令又快又清楚地发出去。

褚家的人脉跟钱袋子，这时候就显出威力了。

林小白靠太师椅上闭着眼，脑子里却没闲着，把所有线索一根根串起来。

那条邪乎的红绳，血玉，篡天盟，现在又冒出个秦红缨跟这“火鸟莲花”的印记。

这背后，铁定藏着个天大的坑。

褚卿卿办事就是利索，半天不到，消息就递过来了。

“找着了。”

她挂了电话，快步走到林小白跟前。

“有个叫‘离火社’的老戏班，现在差不多散干净了，就一个上了年纪的末代班主，守着个快塌了的旧戏园子。”

“最要紧的是，他们‘离火社’早先的班徽，就是这个‘火鸟莲花’！”

林小白“唰”一下睁开眼。

“地址。”

“离火社”那旧址在南城一条犄角旮旯的老街里头，周围的房子十有八九都空了，就剩这个孤零零的旧戏园子。

牌匾上那红漆掉得都快看不出字了，一股子说不出的荒凉破败。

吱呀——破旧的木门被推开，呛人的灰尘味儿里，夹着点若有似无的檀香，钻进鼻腔。

戏台空荡荡的，底下几排长凳歪歪扭扭。

戏台边上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，腰杆挺得笔直，正拿块抹布，不紧不慢擦着一杆红缨枪。

听见门响，她擦枪的动作停了，头也抬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