栖云宫。
一下御辇,阿绥抛下景宣帝,飞快地跑入主殿。
“阿娘!”
轻快的呼喊是秋日里最美妙的旋律,也就只有在云挽面前阿绥才会展露不沉稳的一面。
云挽在给阿绥缝制鞋袜,听到动静她放下手里的针线活,展开双臂迎接孩子的到来。
捏了捏他脸颊的肉,云挽恋恋不舍地松手,温声道:“下次慢些,阿娘又不会跑。”
“这几日下雨,阶上有水,小心别摔着了。”
阿绥趴在她的膝盖上,重重点头:“嗯!”
见他小脸泛红,尤其是眼睛一圈,云挽以为是来时吹了风,担心地伸手摸了摸阿绥的后颈背,并未出汗。
不留神拍到他的后臀,阿绥嘶了声,倒吸一口气。
云挽凝眉,“怎么了?”
阿绥瘪瘪嘴,不高兴说:“屁股痛。”
一听他屁股痛,云挽立马着急,“怎么会屁股痛?是不是摔到了?”
刚跨进门槛的景宣帝闻言心里咯噔。
不等他开口,阿绥扭头看他一眼,冲云挽摇头,又叹了口气说:“没事阿娘,陛下不让我告诉您。”
“?”
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霎时间景宣帝气笑了,抬起的腿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犹豫间,云挽看了过来,脸上挂着恬淡的笑,温温柔柔道问:“陛下,是发生了什么妾身不能知道的事吗?”
景宣帝面色一僵,鞋履落地的一瞬大步迈向她,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:“夫人先莫急,待朕向你解释。”
云挽笑吟吟望着他等待他的解释。
她分明是笑的,景宣帝却坐立难安。
他清了清嗓子,三言两语将勤政殿太子与阿绥之间发生的事概述。
听后云挽未置一词,脸上的笑意却明显淡了。
景宣帝赶忙补充:“夫人放心,朕已让太子给长绥道了歉,罚跪两个时辰,明日他会亲自来向夫人道歉。”
他幽幽扫了眼趴在夫人腿上,一脸天真的阿绥,万分怀疑这小子是故意的。
阿绥眨了眨无辜的眼睛。
他没有告诉阿娘呀,明明是陛下自己主动告诉阿娘的。
云挽摸了摸阿绥滑嫩的脸蛋,嗯了声。
景宣帝心里再次咯噔。
嗯是什么意思?
云挽这时开口:“妾身明白了。”
说完她低头和阿绥说话,语气温柔似水:“让阿娘看看摔得严不严重?”
她半抱起阿绥,伸手去掀他的上衣薄裳。
阿绥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屁股,双颊飘过两朵红云,小声害羞道:“阿娘,我是个大孩子了”
大孩子的屁股不能随便看,而且他还是个男子。
景宣帝啧了声,帮忙说话:“太医已经检查过了,没有伤到筋骨,夫人不必担心。”
再说,这小子穿的厚实,摔个屁股墩不碍事。
见孩子害羞,云挽只好作罢:“好吧,阿娘不看了,要是有哪里不舒服要和阿娘说。”
“还有点痛,要阿娘揉揉!”
阿绥赖在她怀里,肆无忌惮地撒娇,有了小孩样。
云挽自然不会拒绝,掌心覆在他闷痛的地方轻揉。
景宣帝不爽,但此时此刻也不敢多言。
阿娘身上香香的,靠在她怀里阿绥浅浅打了个的呵欠,开始犯困。
小孩子精力来得快去的也快,不像大人每日精力大致差不多,气血充沛者则精神奕奕,气血不足者则春困夏倦秋乏冬眠。
云挽有节奏地轻拍他的脊背,像婴孩时期哄睡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