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吃过饭后,踏上回去的路程。
来到地铁口,正要上自动扶梯时,前面突然挤进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年轻男人。
他浑身都是黑色,戴着一个黑色渔夫帽,压低帽檐,看不清脸。
他双手抱拳,时不时地瞟向自动扶梯两边的镜子,像是在确定什么。
明轻一早就注意到这个男人,将南烟护在怀里。
随着扶梯来到最低处,他们也下了扶梯。
“明轻。”南烟拉了拉明轻的衣角,踮脚靠近明轻的耳边低语:“我想上厕所。”
“好,”明轻应声,转头对赵漪说道:“赵漪,阿因想上厕所,你陪她一下吧。”
赵漪听到明轻的话,上前挽着南烟进了地铁站的公共厕所。
两人完事,来到门口的盥洗台洗手。
转身刹那,刚才那个戴渔夫帽的男人拿出水果刀,直直朝赵漪捅去。
南烟来不及思考,大脑一片空白,几乎是本能地挡在赵漪背后,刀子捅进她的身体里。
她看着亮晃晃的刀插进她的身体,陡然失去所有感觉。
下一秒,南烟顿感疼痛从腹部散开,遍及全身,整个身体因疼痛扭曲蜷缩。
那人收刀时,她被他的力道向前扯了一下,血喷涌而出。
她看到了男人的长相,和明轻在地铁上抓住的那个男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,连那犀利冷冽的眼神也如出一辙,只是嘴角有个大痣。
南烟缓缓倒地,疼痛逐渐剧烈,她用尽全力喊道:“赵漪,救我。”
“阿烟……”
赵漪抱着南烟,来到厕所外,朝明轻他们跑去。
南烟被她的小跑震得更疼,脸色惨白如纸,血流加剧。
明轻看到赵漪抱着南烟跑过来,赵漪身上的白裙子被鲜血染红,颤抖着接过南烟,往外跑去。
南烟虚弱地看着她的少年,他抱她,哪怕在奔跑,她也不疼。
“师傅,”明轻喉咙干涩,声音发颤,好不容易将字吐完:“麻烦,东城人民医院。”
司机看到说话的年轻男人怀里的女孩脸色苍白,急忙说道:“快上车,这里离医院很近,最多五分钟,一定能到。”
“谢谢师傅,麻烦快点。”
明轻低头看着南烟,她疼得脸色煞白,白皙纤细的手紧紧捂住被刀捅的位置。
他伸手用力捂着她的伤处,眼眶泛红,五官扭曲,心疼得像身体被刀子在搅动一般。
南烟伸出另一只手,抚上他的脸,他顺势低头贴上她的手。
她强撑着说道:“明,轻,我,好,爱,你。别,陪,我。”
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艰难说着,每说一个字,腹部的剧痛就加剧一次。
“别说话,我也不听,”明轻张了张嘴,哽咽道:“你死了,我就是要陪你,你让我的躯壳活着做什么,反正你在哪里,我就在哪儿。”
明轻身体微微发抖,额头青筋暴起,布满汗珠。
他很疼,似剜心之痛,疼得好像中刀的是他一样。
他低下头,夹着眼泪轻轻地吻了一下南烟的唇。
司机师傅也非常着急,好在,在交警的同意下,他闯了红灯,才四分钟就赶到。
医院同样也是手忙脚乱,好在乱中有序,及时准备就绪。
在明轻到达瞬间,顺利接手,推着南烟前往手术室。
明轻一边跟着手术平车跑,一边握着南烟的手,撕心裂肺地低泣:“你不许死,你一更天死,我二更天就把自己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