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雄正在府内收拾自己的金银细软准备跑路。
自从姜桔把他私吞的银子都偷走的时候,留给他只剩一些房产地契了。
然而这些东西是一晚上的时间不能变现的。
他又不傻,心里明白这京中已经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了,晚走一刻,自己的项上人头就多一分危险。
站在大门口下面,看着这诺大的侯府,祁雄的心中感慨万千,侯府门口的几登台阶,于他而言就如同直通云霄的天梯。
回想自己这一生,也算的上一段传奇,还真是有点舍不得。
一切的开始都要从自己和姜若灿这个天之骄女的大婚说起。
大婚!
对!
他们大婚的时候,她盖头上的花纹是掺了金线绣的!
将那金线拆下来,也够自己在路上换两坛好酒了。
想到此处,脚下生风兴奋地向府内跑去。
昔日姜若灿的闺房现在已经变成了满是灰尘,四角上结满了蜘蛛网。
屋内又黑又冷,祁雄借着忽明忽暗的月光在屋内东翻西找。
时隔多年,他早已经忘了姜若惨的嫁衣是什么样子。
直到他在衣柜中宫翻出一角红色的衣衫。
心中狂喜这个女人真是死了这么多年还能给自己帮上忙。
突然他感觉自己脖后一凉。
那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“侯爷您这是准备去哪?”
祁雄的手陡然一紧,他不是死了吗?
这是人还是鬼?
如果是鬼的话,那他可能就是来找自己追魂索命的,今日很可能就是自己的死期。
如果是人的话,那还不如遇见鬼了呢。
祁雄的声音颤抖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影子大人,您不是——”
脖子上的刀刃又向下压了压,满屋的灰尘味将那一点迸发的血腥味激发得格外刺鼻。
“我当然是鬼,侯爷忘了我一直都是地狱里爬上来的厉鬼。”
祁雄在心中咒骂,一定是姜若灿临死都要报复自己。
明明自己刚才可以走掉,却被她鬼迷心窍地要找什么红盖头。
今天就算自己死了,也要去阴曹地府搅弄的她不得安生!
脖子后面的利刃轻轻抬起,“侯爷啊!我知道你是个软骨头,但是我真没想到,你会这么快地背叛皇后娘娘。”
祁雄僵硬地转过身来,影子的匕首在透过纱窗的月光下泛着幽光。
“大人,你听我解释,这一切都是姜桔那个孽障的错,我是被逼无奈啊!”
“侯爷——”影子不紧不慢地出声打断了祁雄的哀嚎,“姜桔她已经成了一个废人,侯爷难道连一个废人都对付不了吗?”
影子轻轻叹了一口气,“这是我的错,当时实在不应该找你这样一个无能无用的人。”
说着他将手中的匕首一转,“既然错了,就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。”
他一把将匕首掷在地上,这样的人实在不配死在自己的手上。
“侯爷你自己动手,体面些。”
他的手不杀龌龊之辈,这样蠢笨的人实在不配活在这个世上,谁杀了他都会脏了自己的手。
祁雄的手颤抖着抓起地上的匕首,抵在自己的喉咙上。
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却都下不去手。
自己就要这么死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