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烧的神智不清,把她当成了姜璎,死死攥着她的手,一口一个“阿池别走”!
多么可笑。
在阿兄心里,她竟然还比不过姜璎。
姜璎暗忖,这是来算账的?
但她一没有逼姜承祁喝酒,二又不曾阻止永安侯府的下人照顾他。
醉酒着凉,高烧不退,跟她有什么关系?
姜宝瑜见姜璎无动于衷,忍不住掐紧手心,泪光楚楚:“妹妹,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,但你不能只顾着自己享福,忘了爹娘兄长对你的疼爱啊。如今阿兄因你而病,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回去看看他,不是吗?”
不知不觉,路边停下十几个百姓。
有人似乎看不过眼,粗着嗓子喊了一句:“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?更何况你兄长都病成那样了!”
姜璎朝着声音望去,就见那人头戴斗笠,赤足踩地,很明显干体力活的打扮。
这倒是奇了,明明都已经为生活操劳忙不停歇,竟还能生出多余的闲心来看热闹。
倒是周遭不明就里的百姓听了这话,深觉有理。
有人行色匆匆,离开之前都忍不住劝了一句:“你兄长都病成那样了,你还是赶紧回去看看,免得留下遗憾!”
姜璎淡淡道:“病了自有郎中医治,下人照料。”
“话可不是这么说的!”那粗人道,“便是金汤玉液也比不过亲人陪伴身旁,你这小娘子未免也太冷血!”
香薷给门房使了个眼色,让他去查查这人的来历。
“妹妹,难道你攀上高枝儿,就不认我们了吗?”姜宝瑜哭着道,“你不认我可以,那爹娘呢?还有阿兄,你就看在阿兄当初捡你回来的救命之恩的份上,跟我回去看看他吧。”
“算我求你了。”
柔弱的身躯摇摇欲坠,像是终于支撑不住,扑通一声倒在雨水之中。
“姑娘!”
姜宝瑜整个人都湿透了,面色苍白得不像话。
姜璎和姜宝瑜一个衣不染尘、高高在上,一个声泪俱下、狼狈可怜,鲜明的对比不禁引起了周遭人的不平。
“原来是永安侯府的二姑娘,当初要不是侯府大公子心善,你可活不到今日!”
“你这小娘子心未免也太狠了,难道非要你姐姐跪下给你磕头不成?”
“不就是让你回去看望一下自己的兄长,这都不愿意,也太狼心狗肺了,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养不熟!”
有人提醒劝说,也有人破口大骂。
香附气的面色铁青,这些人太过分了!他们知道什么?!
姜璎仍旧不为所动,就两个字:“不去。”
姜宝瑜惨淡一笑,深深地望着姜璎。
“妹妹……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,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?还是卫国公府不许你再认我们?”
姜璎眼中一闪而过怒气。
她什么意思?难道还想污蔑赵九郎君和卫国公府不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