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该不会是……”
她突然想到什么,红唇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。
“又去祸害哪个倒霉蛋了吧?”
剩下弟子们面面相觑,谁也没敢问“那家伙”指的是谁。
只有那个晕倒的弟子还躺在地上傻笑,嘴里嘟囔着:“师姐踩我……”
右侧观众席最偏的角落里,南威像座铁塔似的杵在那儿,周围三丈内连只蚂蚁都不敢爬过。
他双臂抱胸,肌肉把衣料撑得紧绷绷的,脸上那道疤在阳光下泛着凶光。
“啪嗒”一声,有人大咧咧地挨着他坐下。
南威眉头一皱,转头看见车阳那张灰白的脸。
就像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死人。
“巧啊。”
车阳咧开嘴,露出猩红的牙龈。
“这儿可比汤妙梦那边清静多了。”
说着还往远处瞥了眼,那边汤妙梦的红裙子像团火似的烧人眼睛。
南威鼻子里哼出一股白气:“怎么?不去给你的女神当舔狗了?”
车阳不紧不慢地从袖子里掏出个血葫芦,葫芦嘴儿还滴着暗红色的液体。
“年少无知嘛。”
他晃了晃葫芦,液体发出黏腻的声响。
“现在忙着搞事业,哪有空谈情说爱?来一口?”
南威盯着葫芦里晃荡的血浆,胃里一阵翻腾。
那葫芦表面还粘着几根可疑的毛发,看着像是刚从哪个倒霉鬼身上现接的。
“滚!”
南威往旁边挪了半尺,椅子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 吟。
车阳遗憾地咂咂嘴:“不识货。”
自己仰脖灌了一口,喉结滚动时发出“咕咚”声,嘴角溢出的血线像条红蚯蚓。
忽然车阳眯起眼,像发现什么稀罕物似的盯着南威的胸膛:“怪事,你那伤口……”
他伸出舌头舔掉唇边的血渍。
“按说该躺半个月才对。”
南威下意识摸了摸心口。
那里原本该有个血窟窿的,现在只剩道浅疤。
多亏了韩希那混蛋的……
想到这里他耳根一热,赶紧咳嗽两声掩饰。
“啧啧啧……”
车阳的目光像毒蛇般在南威身上游走,最后停在鼓胀的肱二头肌上。
“这身板……真是……”
说着突然“哧溜”吸了口口水。
南威浑身汗毛倒竖,强行忍住想要挥拳的冲动。
他的余光瞥见车阳还在盯着自己咽口水,南威心里直发毛。
这变态该不会在琢磨怎么把他做成血傀儡吧?
远处树梢上,乌鸦扑棱棱飞过。
南威突然特别理解为什么这些家伙总爱往树上躲。
有些恶心玩意儿,确实眼不见为净。
“肃静!”
肖长老一声断喝,全场瞬间鸦雀无声。
他负手而立,山羊胡子微微颤动,眼角余光扫过台下众弟子,心里暗笑:
“这帮小崽子,待会儿有你们哭的时候。”
他清了清嗓子,声音不大,却像毒蛇吐信般钻进每个人的耳朵:
“‘血狱争锋’决赛,规则很简单——”
台下弟子们竖起耳朵,生怕漏掉一个字。
毕竟这位大长老的“简单规则”,往往意味着“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”。
“第一,所有人一起上擂台。”
肖长老慢悠悠道,手指轻轻捋着胡须。
“第二,谁掉下去,谁就淘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