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会当日,小桃特意将萧砚舟打扮得风姿绰约,美其名曰:让那些人都看看少爷的风采,让他们以后都没脸再找少爷麻烦。
国子监这场诗文会选在崇文阁举办,美其名曰&34;以文会友&34;,实则谁都知道这是要找回场子。
柳元正与几位国子监同窗品茗闲谈,话题自然绕不开今日的主角——萧砚舟。
&34;柳兄上次在诗会上惜败,这次可要一雪前耻啊。&34;一个身着青袍的监生奉承道。
柳元面色一僵,随即强笑道:&34;那萧砚舟不过是偶得佳句罢了。说来惭愧,柳某虽在国子监有些薄名,但论真才实学,还远不及几位师兄。&34;
他说着,目光不自觉地瞟向角落里一位沉默寡言的瘦弱书生。
那书生姓陈名默,是国子监出了名的书痴,平日深居简出,却才学过人,他也参加了本次会试。
只是他性情孤僻,从不参加文会,故名声不显。
今日破例前来,也是被祭酒再三要求。
&34;陈师兄,&34;柳元凑过去,语气恭敬中带着几分试探,&34;待会那萧砚舟&34;
陈默头也不抬,依旧翻着手中的古籍:&34;诗文之道,贵在真性情。柳师弟何必执着于一时胜负?&34;
柳元脸上闪过一丝尴尬。
在场众人都心知肚明,柳元之所以在国子监有名,不过是因为他热衷参加各种文会,善于钻营罢了。
真要论学问功底,在座的陈默等人远胜于他。
&34;陈师兄说得是。&34;柳元干笑两声,&34;不过今日文会,咱们国子监总要拿出真本事来,不能让外人小觑了去,不然祭酒的脸面可是过不去的!&34;
“知道了,柳师弟该干嘛干嘛去吧!”
陈默嫌弃的摆摆手,像赶苍蝇一般将柳元赶走,要不是自己实在是欠祭酒人情,他才懒得参加这劳什子文会。
柳元面色一沉,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。
他强压着怒气,从牙缝里挤出一句:&34;那一会就看陈师兄大展神威,扬我国子监威名了。&34;
说完,袖子一甩,转身就走,连基本的告辞礼数都顾不上了。
走出几步远,柳元的脸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他在心里暗骂:&34;好你个陈木头,装什么清高!等会儿看你在萧砚舟面前出丑,还怎么摆这副臭架子!&34;
他回头瞥了一眼,只见陈默又缩回角落里,捧着本破书看得入神,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。
萧砚舟踏入崇文阁的瞬间,原本喧闹的厅堂顿时一静。
他身着月白暗纹锦袍,腰间只悬一枚青玉坠子,素雅中透着难掩的贵气。
几个正在说笑的监生突然噤声,手中的茶盏都忘了放下。
萧砚舟含笑拱手,目光在厅内扫过。
只见国子监众人虽故作镇定,却个个眼神发亮——那是一种猎户见到珍禽时的兴奋。
他心下了然,今日这场文会,自己就是那头被围猎的雪貂。
柳元上前拱手,“潇公子,欢迎参加文会,一会可要一展身手让我们看一看浪子回头的文采。”
&34;萧某不过凑个热闹。&34;他轻摇折扇,语气谦和得恰到好处,&34;倒是诸位国子监高才,让萧某好生期待。&34;
这话像火星子溅进油锅,顿时点燃了在场监生的斗志。
一个身着绛色襕衫的监生抢先发难:&34;久闻萧公子才思敏捷,不知今日可否让我等开开眼界?&34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