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一章 商谈
余年松口气，又好奇看着陈若：“你来干什么？”
“我听说你生意出了问题。”
陈若捡起地上的头花，仔细翻看，随意评价一句：“头花不错。”
余年有些听不懂陈若的话，她是从哪知道这些的？又跑过来干嘛？
“那个李哥在圈子里有点名气，我听他说以后要对赶尽杀绝什么的，反正就是不允许你在任何地方摆摊。”
余年嗤笑一声：“他有这个权利？”
“没有，他说的厉害，实际上顶多派些人过来捣乱，逼你自己离开，不过这样的话，你生意本就不好，以后估计更没有活路了。”
陈若一双眼睛带笑：“虽然你有靠山，但据我所知你那个靠山在生意方面并不能帮你多少，除非他整天陪着你摆摊，不然你该遭遇什么还是会遭遇什么。”
余年不傻，当然听出陈若的画外音，只是……她忍不住蹙眉凝视陈若：“听上去，你对我了解挺多啊。”
“县城就这么大，厉害的人物翻来翻去也就只有那几个。”
陈若含糊接过后，上前一步说：“况且我认为这些都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我能帮你，我知道因为之前的事情导致你对我的印象并不好，生意场上哪有什么敌人，不如你先听听我的条件？”
余年对陈若虽然没多恨，但也没多少好感，她来找自己合作，与其说是帮自己，不过是看自己身上有利可图，只是她目前似乎也没有太多选择，不如听一下？
“行。”
陈若像是早就笃定余年会答应，几乎在她滑落的一瞬间就要请余年杀个车：“我提前在咖啡厅预定了座位，现在过去刚刚好。”
咖啡厅里，深色的木柜组成了柜台，上面零碎放满了东西，绿墙上还挂着照片，留声机放着舒缓的音乐。
咖啡厅相当安静，一眼望去大片空桌，陈若轻车熟路带着余年在靠窗的位置坐下。
点咖啡时，陈若还贴心问：“你喜欢喝甜的，还是苦的？”
“甜的吧。”
陈若帮余年点了杯咖啡，将菜单递给服务员后，双腿 交叠姿态优雅。
桌上铺着的用来装饰的白花纱布轻轻摇晃，余年看的出神，心里也跟被晃出几分愁绪。
“接下来，我就直接进入正题。”
陈若的声音惊醒余年，她缓缓回身挺直了脊背。
“你想不想把你的头花做成品牌？国家开放商品买卖，现在是一个好时机，我目前准备开百货商场，我想跟那你合作，在商场卖你所制造的商品，钱四六分，我四，你六。”
“跟我合作？”
余年心动，现在着确实是一个破局的办法，就是按照销售额分钱，并且分的比例也有些多……
“嗯，我的百货商场有国营商场注资，地段很好并且是县城第一家，不用担心客流问题，我会专门在商场里为它们留一个店铺，挂你的名字，后续的买卖都有我来负责，你什么都不用担心，只需要按照我的需求供货，并且为店铺创造更多新商品。”
陈若着重强调：“余小姐，现在我应该是你最好的选择，对了，再补充一点，我不会干涉余小姐摆摊以及之后的生意，我只需要除了普通商品意外，一到二种新款式的商品只在商城售卖。”
越是听下去，余年心中越惊，居然不是单纯卖她的东西，而是还要分给她一家店铺，这确实是个很好的合作，至于分成之类的都还可以商量。
可是周彩……彩姐对她那么好，她没办法不顾虑彩姐的心情做决定。
余年犹豫了太久，也可能是她在因为什么纠结太好猜，陈若下一句就是有关周彩。
“如果你是因为周彩的原因犹豫，这个好办，她想要王龙我可以还给她，或者我这还有挺多长得好看的小年轻可以让她随便挑。”
说着，陈若还感慨一声：“说实话，我已经很久没看见过愿意为了朋友之类放弃自己利益的人类，我很敬佩这种做法，但同时也并不妨碍我认为这种做法很是蠢笨。”
“利益还有钱才是实打实的，我能给你的钱还有资源以及我能帮你解决的问题，这些都是朋友做不到的，说句现实的话，如果你选择朋友，那你这种生意惨淡的日子你还要过很久，并且话要整天提心吊胆，提防李哥那种小人，要是那天没来得及，说不定可就万劫不复了。”
“就算有靠山又能怎么样，军商有别，很多时候你都拿他们没办法，不是吗？”
陈若一口气说了很多，余年垂头，心里很乱想叹气，面皮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绷起来。
“您的咖啡好了。”
服务员的声音让余年回过神，面上突然舒展的感觉，让她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表情或许很难看。
精致的奶白法式茶杯中，淡褐色的咖啡缓缓晃动，余年伸手将咖啡一饮而尽，随后起身：“我再考虑考虑。”
余年不敢在多留，转身干脆离开了。
回村，余年在周彩家门前徘徊，不知道该怎么跟周彩说这件事，她害怕周彩会多想，同时又有些自私的害怕周彩会拒绝。
陈若说的很对，现在能帮她的人不多，她能选择的路也不多，拒绝就又要跟李哥那群人斗智斗勇。
“小年？你在我家门口晃荡什么呢？”
院门被推开，周彩抱着盆，将盆里的水往路中间一泼，招呼着她：“快进来。”
“嗯。”
余年沉重走进了周彩家的院子，刚坐下来周彩就往她手里塞了沙果。
不大的院子角落堆积着麻袋跟木头，尘土到处都是，余年收回目光：“怎么卖这么多建材？”
周彩愣了一下坐在余年身边，露出苦笑：“我家要修屋顶了，到时候我跟我娘打算在去买点好家具。”
余年心里明了，她来的似乎不是时候。
“对了小年，我刚才看你表情有点难看，你这次来找我不会是要跟我说什么大事吧？”
周彩抱着手，身子探向余年，紧张地问：“不会是你以后不打算卖头花了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