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严从背囊中翻找出最后一块压缩干粮,就着雨水咽下去,稍稍缓解了一点腹中饥饿。
草原上的灌木本就低矮,时值春天也未抽出枝丫,为陈严遮挡下的雨水也少的可怜。
陈严裹着雨衣,再次缩缩身子,他抱怨一声:“这场雨怎么还不停?”
疲惫让陈严的脑袋发胀,他强令自己不许睡,如果在这寒冷的雨夜中睡着,闹不好就要出大问题。
捧起一洼雨水泼到脸上,被凉意一激,陈严瞬间清醒了许多。
喘息片刻,陈严艰难地爬起身,他要去找大部队了。
判断好大致方向,陈严沿着草原上的一条便路向前走去,转过一片开阔地带,他隐约中听到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传来。
难道是追捕的“敌人”?
陈严急忙跑下便路卧倒,没一会,一辆“猛士”高机动越野车蹦蹦跳跳的驶来。
为了隐蔽,“猛士”没有开灯,驾驶员只凭借夜视仪驾驶。
“猛士”的速度很快,车上的人应该不是冲自己来的。
轰鸣声由远及近,陈严不想招惹事端,他准备等“猛士”驶过后再行动。
可是事与愿违,驾驶员没看清路,前轮发出“咣当”一声,“猛士”越野车停在了离陈严不远的位置。
车轮继续空转,却越陷越深。
车门打开,跳下来一个蓝军上尉,他抄起一把工兵锹往车轮位置挖了几锹,然后招呼车上的人下来推车。
见没人注意到自己,陈严心里嘟囔着“你们就陷在这儿吧”,倒退着身子向后匍匐。
可是眼光一扫,陈严的夜视仪里发现了些许不寻常。
车顶上搭载着天线,是辆通讯指挥车。
副驾驶上坐着一名大校,他的肩膀上挂着代表“导调员”的黄色臂章,大校是导演部的人。
(注:导调员,相当于演习中的裁判。)
后排车门一开,下来一个皮肤黝黑、身形高大的中年汉子。
陈严忍不住的瞪大眼睛,这个人的面容好熟悉啊!
而且四十多岁的年纪,竟然挂着“中士”军衔?
陈严的心中狂跳不已,似乎军功章正在向自己招手!
陈严放弃了撤退的打算,匍匐着向正在推车的几个人运动过去。
那名“中士”竟然很警惕,随着陈严的移动,他不自觉的将视线扫了过来。
被发现了,陈严抢先出手!
大雨中,陈严半跪而起,191式突击步枪抵进肩窝的同时就打出一个短点射。
“中士”年龄不小,反应却快的出奇,就在陈严瞄准的瞬间,他抹身躲到车的另一侧。
一击不中,陈严来不及遗憾,微微调转枪口将蓝军上尉“击毙”。
不理会站在旁边看戏的导调员,陈严再次一枪“击毙”没反应过来的驾驶员,掠着车身跑向“中士”躲避的位置。
陈严刚把枪口探过车角,却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道传递到自己的双手,191式突击步枪也脱手而飞。
陈严不退反冲,立掌为刀劈掉对方指过来的手枪,“中士”却再次发难,一脚狠踹向陈严的胸口。
陈严吃力不住,向后踉跄几步,好悬没有仰面摔倒。
陈严狼狈地站稳身形,口中讥笑出声:“这么大年纪了,才一个中士,你咋混的啊?”
“中士”揉着被陈严打痛的手腕,脸上却挂着憨厚的笑,并没有做声。
陈严突然规规矩矩地立正敬礼,并换了一个称呼:“满旅长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