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……她这是跑了?”刘海中愣一下,随即明白过来,“这个老不死的!一听生了个丫头片子,她就跑了!这是人干的事吗?!”
又等了一会儿,秦淮茹被推出来,脸色苍白如纸,嘴唇干裂,整个人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散架。
她微微睁开眼,声音细若蚊蚋:“妈……我妈呢?孩子……孩子怎么样了?”
护士叹气,对刘海中说:“大爷,您看这……产妇刚生完孩子,情绪不能太激动。她婆婆好像走了。这住院费、还有孩子后续的奶粉什么的,得赶紧准备起来。产妇也需要人照顾。”
刘海中一个头两个大,这贾张氏真是把事情做得太绝!
他刘海中好歹是院里的二大爷,总不能真把秦淮茹母女扔医院不管吧?
传出去,他这二大爷还怎么当?院里人不得戳他脊梁骨戳到死?
他咬咬牙,对护士说:“同志,您放心,这事儿我们院里不会不管的。”
然后对两个儿子说:“光天,光福,你们俩先在这儿照应一下秦淮茹,我去去就回!”
“爸,您干嘛去啊?”刘光天不解地问。
刘海中一挺胸脯,脸上带着几分被逼出来的正气凛然:“回院里!召集全院大会!这贾张氏做的叫人事吗?生了孩子就跑,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奶奶和婆婆!这事,必须让全院都知道,评评这个理!秦淮茹现在这情况,咱们院里得给她想想办法,募捐!我就不信了,咱们这么大一个院子,还能看着一个刚生完孩子的产妇和娃娃活活饿死不成!”
他心里盘算着,这事儿办好,既能帮秦淮茹解燃眉之急,又能狠狠打贾张氏的脸,最重要的是,他刘海中在院里的威信,那可是噌噌往上涨啊!
这买卖,不亏!
刘海中憋着一肚子火,风风火火赶回四合院。
好嘛,他刘海中跑前跑后,那贾张氏倒好,撂挑子比谁都快!这事儿要是不说道说道,他这二大爷的脸往哪儿搁?
“开会!全院开会!”刘海中站在院子当中,中气十足地扯着嗓子就喊,又让闻声出来的刘光齐去敲挂在院门后头的那块破铁片子,权当开会钟。
“街坊们都出来!有天大的要紧事!”
不多时,各家各户人们走出来,院里顿时嘈杂起来。
一大妈皱着眉问:“老刘,这大半夜的,又出什么事了?秦淮茹那边怎么样?”
阎埠贵揣着手,小眼睛滴溜溜转,嘴上却道:“老刘,这动静可真不小啊,可别是又出什么幺蛾子。”
何雨柱也靠在门框上,饶有兴致地看着,心想这刘海中八成又要借题发挥,刷存在感。
刘海中背着手,官威十足地扫视一圈,目光在几个主要人物脸上一一掠过:“今儿个,我刘海中不得不耽误大家伙儿几分钟宝贵的休息时间!为嘛?为咱们院里出的一件丑事,一件让人戳脊梁骨的事!”
他语气带着几分刻意营造的沉痛:
“秦淮茹,生了!在医院,母女平安!这是喜事!可她那个婆婆,贾张氏,”
他话锋一转,“一听说生的是个闺女,当场就变脸,借口不舒服,把刚生完孩子、虚弱不堪的儿媳妇和嗷嗷待哺的孙女扔医院,自个儿跑了!你们大伙儿给平评理,这是人干的事吗?!”
院里顿时一片哗然,大家都以为是自己耳朵出错。
“真的假的?这老虔婆也太不是东西吧!生男生女不都一样吗?”
“虎毒还不食子呢,她倒好!扔下产妇和孩子就跑,心也太狠!”
“秦淮茹也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,摊上这么个婆婆!”
许大茂在人群后头撇撇嘴,小声对旁边的媳妇刘花花说:“看吧,我就说贾家没一个省心的。”
“所以,”刘海中见火候差不多,再次提高声音,压下众人的议论,
“这事儿,咱们院不能不管!秦淮茹现在孤儿寡母在医院,医药费,后续的营养,孩子吃的奶粉,哪样不要钱?我提议,咱们院里给秦淮茹募捐!有钱出钱,有力出力!不能让人家说咱们红星四合院没人情味儿,看着邻居落难不管不顾!”
他眼神变得凌厉起来,看向院门口方向:“至于贾张氏!这种自私自利、败坏咱们院风气的人,必须严惩!我建议,罚她打扫咱们院里公共区域卫生一个星期!大家伙儿同不同意?”
“同意!”人群里立刻有人喊,显然贾张氏平日里人缘极差,积怨已久。
“对!就该罚她!”
正说到贾张氏,就见这老虔婆跟个耗子似的,从大门外探头探脑地溜进来。
她也是听见院里敲铁片子召集开会,知道肯定是秦淮茹生孩子的事,心里七上八下的,生怕错过什么对自己不利的消息,又怕刘海中真把她怎么样,这才硬着头皮回来。
一进来就听见要罚她,立马嚎上起来:“我没有啊!我冤枉啊刘二大爷!我是看淮茹生了,母女平安,我这心里高兴,又担心家里没人照应,万一进贼怎么办?这才想着先回来看看,再给她熬点鸡汤小米粥补补身子……”
“行了!”刘海中厉声打断,唾沫星子都快喷到贾张氏脸上,
“你那点花花肠子,当大家伙儿都是三岁孩子,看不出来?我呸!你就是嫌弃生个丫头片子,怕花钱!少在这儿给我演戏!打扫卫生,一天都不能少!你要是敢不听,我刘海中第一个不答应,院里街坊也不能答应!”
贾张氏被刘海中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吼得一哆嗦,看着周围邻居们鄙夷和愤怒的眼神,也不敢再犟嘴,只能缩到一边画圈圈去,嘴里小声嘟囔着没人听清的咒骂,心里却把刘海中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。
刘海中满意地点点头,感觉自己威信又高了一截,接着说:“现在,咱们说说募捐的事。我刘海中,作为院里的二大爷,凡事要起带头作用!”
他从兜里掏了掏,摸出两块钱,高高举起,“我捐两块!”
他目光炯炯地看向一大妈:“一大妈,所以现在老易已经不在,您看?”
一大妈叹了口气,她不想多事,但众目睽睽之下,面子上也得过得去:“秦淮茹这情况确实不容易,我捐一块吧。”
刘海中又看向阎埠贵。
阎埠贵脸上立刻显出肉疼的表情,才慢吞吞地从兜里往外掏钱,一边掏一边说:
“那个……支援邻里是应该的,风格风格嘛。不过我家最近手头也确实紧张,几个孩子上学,到处都要用钱……我……我捐五毛,五毛钱也是一片心意不是?”
说着,小心翼翼地从兜里捏出五毛钱,递过去的时候手还抖一下,仿佛割他一块肉似的。
院里有人忍不住“噗嗤”笑出声,连刘海中都嘴角抽动起来。
何雨柱看不下去,走上前,从兜掏出三块钱:“我捐三毛。秦淮茹一个人拉扯孩子不容易,现在又添个小的,是该帮一把。”
何雨柱本来不想参与的,但是想一下,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,也就出个三毛钱。
陆续又有几家捐三毛两毛的,也有人家里实在困难,就表示可以出点力气,帮着照看一下。
刘海中让刘光齐拿着个破搪瓷缸子收钱,一边收一边在本子上记账,嘴里还不停地夸赞:“看看,看看,咱们院还是好人多啊!关键时刻,还得看街坊邻居守望相助!”
收了一圈,刘光齐把缸子递给刘海中:“爸,一共是……七块八毛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