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冰雁与其不情不愿地比试,不如大大方方为自己谋利,当即便站起身来,朝皇后行礼:“若可以为皇后娘娘解闷,民女便与陈小姐切磋琴艺,在娘娘面前献丑。”
这么会讨好皇后,待会有你哭的。
言望舒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准备,摩挲腕上玉镯,眼底露出异样的光芒,期待看二人狗咬狗。
先前陈怜月特意在皇后面前出风头,其心昭然若揭,朱冰雁是皇后钦点儿媳,二人切磋的不光是琴艺,还有才德。
朱冰雁率先弹奏,指尖触碰到琴弦便觉与往日触感有些不同,竟有些刺手之处。
但眼下不宜声张,她便默不作声地拨动琴弦。
她弹奏到一半,指尖便被琴弦划破,鲜血染在琴弦上,也令她弹错了音。
“以她的水平怎么会弹错音……她好像有些不舒服。”
听出来之人与旁人交头接耳,众人注意力皆在朱冰雁身上。
陈怜月唇角勾起得逞笑意,贱人,今日便是你的死期。
倏然,琴音停了。
皇后敏锐地察觉异样,为她找理由开脱:“若是身体不适便不要强迫自己,本宫命人带你去偏殿休息。”
朱冰雁却一反常态,对她所言充耳不闻,缓缓站起来,如提线木偶似的动作僵硬。
她脑袋一歪,目光锁定皇后,如猎犬嗅到猎物,猛然朝皇后冲去,口中发出呓语,令人听不清在喊叫什么。
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得失语,眼睁睁看着朱冰雁冲到皇后面前。
“快保护娘娘!将人按住!”
皇后身边掌事公公尖锐的声音划破空气,众人才回过神来。
或保护皇后,或不敢动作。
千钧一发之际,太子冲了出来,将朱冰雁禁锢在怀里,试图将她唤醒:“雁儿,我是太子!你快醒醒。”
很显然,朱冰雁如癔症发作,认不得人。
皇后为适才变故心惊,极快地平复下来,见朱冰雁在太子怀里也躁动不安,冷眼扫向掌事公公。
“太子殿下,得罪了。”掌事公公拿起冰冷茶水,朝朱冰雁脸上泼去。
冷水让朱冰雁浑身激灵,意识逐渐回笼。见自己在太子怀中,急忙将他推开,想到自己适才干了什么,诚惶诚恐地跪在皇后面前。
“皇后娘娘赎罪,适才不知怎的,娘娘的脸变成恶人模样,向民女说着要为害朱府,民女在困境中挣脱不出,便想与那恶人同归于尽。”
朱冰雁不敢置信,认为适才之事太过荒谬,说起来也语无伦次,急得哭出来。
她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,眼前之景忽然变了,再睁开眼是这等场面。
“你是说本宫是恶人?”皇后到底被她当众冲撞,无论是何理由皆不能容忍。
皇后面色薄怒,威严之下众人皆噤声,不敢有所举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