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一章 罪魁祸首
“不是,民女不是说娘娘是恶人,是那恶人变成娘娘模样……”朱冰雁百口莫辩,认为此言实在是荒谬,连自己都不相信,如何让皇后相信。
在场之人心中揣测,皆认为此言不真实。
陈怜月最是得意,如此行径,皇后定然不容。若没了这贱人,太子妃人选定然是自己。
她目光转向江雅亭,对方却低头不语,并未看她。莫名地,她心中有些不安,但被阴谋成功的喜悦冲淡。
“母后,儿臣并非为未来妻子辩解,而是认为朱小姐所言像是产生幻觉,许是有过癔症。她不辨真假,亦不知自己在做什么,冲撞您并非她的本意,乃是无心之举。”
所有人皆生怕连累自己而选择闭嘴看戏时,太子跪在朱冰雁身侧,理智地分析,诚恳地为她求饶。
“她平时对母后恭敬有加,礼仪周到,断不会做出对母后不敬之事。儿臣与她相处下来亦认为她品行端庄,进退有度,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不体面之事。请母后念在她并非有心之过,网开一面。”太子据理力争,期间注视朱冰雁。
只此一眼便令其沦陷,流下感动的泪水。
皇后亦看得出朱冰雁今日反常,又有太子为其求情。先前丞相曾透漏过不赞同此门婚事,有今日之事,丞相欠她人情,必不会阻挠了。
“朱小姐身体若不适,回去后本宫派太医去为你诊治。念在你并非有意,且有太子为你担保,本宫便不计较了,你回去座位吧。”皇后做了顺水推舟的人情,亦得到太子感激。
朱冰雁连声感谢,看向太子眼神也多了几分情愫。
她回到座位上,身边婢女便在她耳边低语。
陈怜月嫉妒得将其当成眼中钉,死死地攥着帕子,看向江雅亭的目光带着怒火,后者却并不理会她。
正要去江雅亭身边与她分说,问清为何皇后没有降罪,便被婢女拦住去处。
“皇后娘娘,民女要揭发陈怜月在民女琴弦投毒!导致民女在被琴弦划破手指后出现幻觉,险些伤到娘娘。”
此言一出,满座哗然!
陈怜月立时震惊,她怎会知道?
在琴弦上投毒再提起比试琴艺是江雅亭教的法子,再没有旁人知晓,她怎么可能知道,莫非……
陈怜月望向江雅亭,后者神色冷漠,全然事不关己。
竟是她告密!
来不及揭发江雅亭,皇后便沉怒发声:“陈怜月,可有此事?今日 你提议与朱小姐切磋琴艺,否则朱小姐断然不会碰此琴,更不必被琴弦划伤,你有何要解释?”
朱冰雁望向她,眼里皆是恼火,更为不解。
她们二人无冤无仇,她为何要这般害自己?
陈怜月自是不敢承认,亦不能指认江雅亭,只能咬死不松口:“回皇后娘娘,民女也同情朱小姐在娘娘面前失仪,但朱小姐不能血口喷人,为自己辩解而故意栽赃民女。”
“陈家家训严明,民女不敢做出害人之事,但请娘娘明查!”
话虽如此,她心中却很是惶恐不安。
尽管事情做得隐蔽,难以保证不被人察觉,若当真细细查验下来,很可能查到她头上。
朱冰雁一派端庄,被她反咬也不曾失了仪态,冷言相告:“若非你露出马脚,我何故不冤枉别人,单单说是你。若娘娘今日有三长两短,你陈家满门皆会被你连累。”
“你若自己认错,皇后娘娘或许会看在你诚实而对你小惩大诫,若待娘娘查到你头上,你便叫天不灵了。”
朱冰雁适才回到座位上,身边婢女便告诉她,是陈怜月在她琴弦上投毒,所以她才会产生幻觉。
她当下便心惊不已,认为无论是何仇怨都不该在此场合下手,何况她们二人素日没有往来,那便只能是近日之事了。
想到陈怜月先前在皇后面前展示才艺,这才猜到是为了太子。
陈怜月若公平竞争便罢了,使这等下作手段才是她愤怒的点。
“我没有做过的事为何要认?你没有证据便笃定是我害你,我还要请娘娘调查你污蔑我之事。”陈怜月也不肯示弱,与她在大殿之上对峙。
二人各执一词,皆是气势颇足。
众人议论纷纷,皆在等着皇后态度。
皇后心中怪罪她们二人要吵要闹不懂得回避外人,想到朱冰雁是自己挑选的儿媳,不想让外人看笑话,便道:“此事本宫定会查证,事情未查明之前不准宣扬出去,你们二人先坐下吧。”
人虽回到座位,众人却无心再顾及宴会了,心里想得皆是适才的趣事。
陈怜月痛恨地看向江雅亭,后者眼神冷漠,唇角笑意讥讽,似乎从最开始她的目标便不是朱冰雁!
宴会散去,江雅亭留在后宫中问候皇后,陈怜月等不到她便只能先回去了。
葳蕤院。
言望舒听见秋霞谈论宴会上的事,只当是趣事:“朱冰雁还是太体面了,若是我被陈怜月陷害,当场就让她付出代价,还等什么调查。”
原本她还担心丞相之女与太子联姻是件麻烦事,现在看来有江雅亭在,定不会让联姻达成。
翌日,京中掀起一阵风浪,满城皆知礼部尚书之女在宴会上向丞相之女投毒,祸害皇后之事。
满城皆传“礼部尚书之女因妒恨谋害太子妃”,原本是女子间的斗争,因此上升为朝堂纷争,百官弹劾礼部尚书,皇帝也因此严肃调查。
江雅亭端着碗鱼粮,捏起些投喂池中鲤鱼,心情甚好,说话时唇角带笑意:“皇上可处置了?”
据今早太子密信来报,皇上已经查清此事是陈怜月所为,正要对陈家处置。
“是,这可是谋害太子妃的重罪,陈氏家族成员皆被严查,礼部尚书更被革职查办,连陈怜月也被软禁在家中,不得外出。”如月没想到此事真的成了,对主子更是钦佩。
此等结果在江雅亭意料之中,至于被陈怜月揭发,她丝毫不怕。
不仅有太子为她抵挡,她更有衡王妃之位,陈家不敢胡乱攀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