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,当初安装反监听的那人说过,对方不会察觉到。
但,有一个例外。
就是对方来电的时候会显示不一样的屏幕,我瞬间明白过来。
陆宴恐怕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手机被监听了。
正巧也到了家,我急匆匆地下车,刚要往前走就被江妄喊住。
他也下了车,依靠在车门前,入冬的凉风将他额角的碎发吹起,看起来像是在拍海报。
江妄波澜不惊地看着我,声线平稳:
“你就不想对我说些什么?”
我有些摸不着头脑:
“今晚的事,谢谢你。”
话音刚落,他脸色便难看起来:
“不是这个。”
“那是,今晚的事委屈你了?”
我试探性开口问道。
江妄盯着我看了半晌,喉咙里笑了声,额角猛地跳了一下:
“你还要瞒着我吗,温攸宁。”
“你刚打完胎不是吗?”
我瞬间呆愣在原地,瞪大了双眼:他怎么知道的?
江妄见我这幅模样心下了然,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,语气里听不出情绪:
“打胎了还这样,会受凉的,好好养着。”
“老魏今天刚回来,我跟他说一声,去他工作室的事推两天——”
“别。”
我下意识抓住江妄的手打断:
“别推。”
我不想因为这个孩子的事耽误了我的脚步。
江妄那双漂亮的桃花眸里有着我看不懂的情绪,半晌他喉咙滚动了一下,挤出一个“知道了”。
临走前,他落下车窗:
“明天我来接你去老魏那里。”
我感激地点点头,目送他离开。
回到家不久,陆宴就匆匆赶了回来,我正在收拾行李。
他见状愣了一下,立刻冲过来抢过我的行李箱,连上闪过一抹心虚:
“你要去哪?”
我平静地抬眸看着他,明明和几年前长得如出一辙,又或者是更加成熟了。
可现在我却越看越陌生,和我同床共枕几年的男人,心里眼里只有我的男人,到底去哪了呢?
是陆宴烂了吗,还是他本身就是烂的,现在只是伪装掉了?
我不知道,我也不想知道。
我只是淡淡地笑了声:
“你觉得呢?”
陆宴脸色瞬间惨白,他立刻就明白过来我是什么意思,扑通一声跪了下来,左右开弓扇着自己的耳光:
“我知道,我不应该抛下你一个人离开。”
“但清荷是我妈掌中宝,我总要保证她的安全,我——”
事到如今,陆宴还在演戏,我已经不想再陪他演了。
我掏出手机播放出来录音的半小时,看着陆宴的凤眸逐渐失去光彩,他全身开始剧烈颤抖,跪着往我这爬了两步拽着我的衣角颤抖道:
“不是的,你听我解释,宁宁。”
“今晚,只是一个意外。”
他的字眼挤得格外艰难和无力,我平静地看着他,微微一笑:
“今晚只是一个意外。”
“那之前那无数个夜晚呢?”
“你觉得,我是今天刚安装的反监听装置吗?”
男人瞬间面如死灰,挺直的脊背瞬间塌了下来,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:
“宁宁,你监视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