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田旭升,你到底想要做什么?”
白玄之被定在半空中,束手无策,愤怒咆哮。
“人啊,都是有所失才能有所悟,说白了就是贱。”
他拍着白玄之的脸说道:“做什么?接下来,就让为师开始对你的第一次授课吧。”
白衫老者田序升不紧不慢道。
只见白衫老者背对着白玄之缓缓抬手,朝着白府院落众人,手掌虚握。
顷刻之间,白府大宅内便响起了一片又一片让人毛骨悚然的哀嚎声。
缠绕在白府众人身上的水蛇纷纷张开血盆大口,开始疯狂地撕扯他们的血肉。
见此一幕,白玄之目眦欲裂。
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宗族长辈,手足亲朋,乃至还有自己的爹娘渐渐地变得血肉模糊。
自己却无能为力,他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珠子抠下来。
“田序升,你混蛋。杀了我,你杀了我啊。”
田序升此时正双手叉腰,兴致勃勃地看着这场屠杀盛宴。
哪里有心情理会他白玄之啊,他双手掐诀,向着那具水人打出一道术法。
那水人随即化作一碗清水,将白玄之收入其中。
……
那碗清水之中,白玄之就像是一条被抽掉了脊骨的狗,四脚朝天,缓缓向着湖底坠去。
湖水冰冷刺骨,心湖中少年独自前行。 在这过程中,周遭不断有声音传入他耳中,是那样的清晰。
有族人的咒骂声,哀求声,有重物坠落声,有孩童啼哭声。
可怕恐怖的声音不绝于耳,他双目紧闭,眉头紧锁,似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。
此时在少年心湖之上,他正在面临一场审判。
白玄之孤立无援地站在人群中。环顾四周,原本面容慈祥的族人此时正一个个脸色阴沉的盯着自己。
不远处,父亲高坐于“明镜高悬”之下,眼神冰冷。
那种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儿子,而是像在看一个真真切切的囚犯。
手足兄弟,至爱亲朋。
此时他们一个个正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,在不停地咒骂着质问着祈求着自己。
“白玄之,你可认罪?”
“白玄之,你是想要害我白府满门吗?”
“白玄之,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啊?”
“白玄之,我求求你,答应他吧,我还不想死。”
“白玄之,你就这样自私吗?”
“白玄之,你混蛋,牺牲你一个怎么了?你一个人换我们这么多人的命难道不值得吗?”
白玄之感觉有只妖怪此刻正躺在自己的五脏六腑之中,那只妖怪正在啃噬自己的心肝,扯拽自己的肠肚。
他感觉自己有些喘不上气来,想要蹲下身子缓缓。
可转过头来,他又发现自己被定在空中,此刻连蹲下身子缓解疼痛都成了一种奢望。
“心痛吗?这样的他们值得你留恋吗?”
“跟为师走吧。”
田序升附在白玄之耳边轻声低语。
白玄之满目猩红地盯着满院族人,惨象环生,尽收眼底,心痛至极。
“你休想。”
随即,白玄之便做出了一个狰狞的笑脸。
很难想象,那张白净的脸会露出这样的笑。
“你将我白府搞成这样。我不信你能全身全影的走出豫都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