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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齐冷笑一声,缓步上前,站至萧然身侧,目光如钉,直视堂上几名老成宿将:
“既然祖规尚认萧景玄,那他便有发言之权。”
语锋一转,声如霜刃劈石:
“那我也问你们一句——”
“这十年来,天下人都知林家挟摄政之名,把持朝权,废太子、压宗室,多少萧氏子弟被贬被杀,或囚或亡,血流不断。”
“你们龙隐的祖堂呢?!”
他猛然一指:
“你们不是自诩护宗守统?为何私下通雾岭矿脉、输兵予林家?为何数次借‘族库’之名,暗运黄金,转送林庆?”
“你们说是守祖训——可我问你们!”
“你们与林婉柔合谋,却眼睁睁看着同族一人一人倒下,便是你们心中的‘祖训’?”
“列祖列宗当年血战开疆,传下的是护国安宗之义,不是你们今日这般卖祖求荣的烂账!”
“你们对得起那座祠堂,对得起那面祖像吗?!”
此言一出,堂中气氛如临冰窖。
几位长老脸色惨白,有人怒拍案几:“这是污蔑——!”
老齐反手扔出一卷密册,重重砸在堂前石案之上:
“这便是你们送往雾岭的‘黄金名册’,署名、用印、时间,字字俱在!”
“还要我再念出几个宗名,好叫你们自己去照照祖宗的脸?”
众人无语。
舆论,开始松动。
——
萧重霄刚欲起身再言。
忽而,一阵脚步声自堂外传来。
随之而来,是一名侍者快步入内,跪地高呼:
“启禀族长——”
“燕王,萧景庭……已至祖堂门外。”
全堂震动!
“燕王竟来了?”
“不是说他……”
还未等话落,门外传来一道沉沉却极具威压的声音:
“既要论正统。”
“那我这个‘亲叔’,也该来——坐坐。”
脚步声临近,如战马踏雪,声未高却压满堂。
数位长老起身,萧重霄眼神突变。
而萧然,神情不变,只低声一句:
“来了。”
“真正的对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