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若晴下意识躲开。
空气中却陡然弥漫着一股子恶臭。
几乎是在瞬间,喻若晴就反应过来,那是什么东西。
她瞪大眼睛,怒瞪着行刑的宫人:“你竟敢……”
宫人冷笑:“陛下亲口-交代了,要让你将公主当年入宫后经历的苦难都承受一遍,这不过是第一关。”
喻若晴目眦欲裂:“你们,怎能如此羞辱我!”
一边说,一边忍不住干呕起来。
好在,那宫人本来也没有这等恶劣的趣味。
见一击不成,也不愿再去触碰那秽物,也省得恶心了自己。
索性后退一步,道:“公主当初可是在这种地方待了三天三夜,念在陛下急着将你送进阎王殿,给公主赔命,你便在这里待上三个时辰,再出来吧。”
话落,也不管喻若晴在背后如何叫骂,径直带着一众宫人锁住了大门。
门内,只留下喻若晴独自一人,面对空气中令人作呕的恶臭味。
这一刻,喻若晴的恨意简直达到的顶峰。
她不明白,为什么明明自己当初得了那么大的机缘,能够脱离农妇之女的出身,成为堂堂国公府的嫡女。
明明是前程无限的一生,却落到了如今的地步!
而那喻若芸,明明应该是被自己窃取了所有气运的倒霉蛋。
却能够在死后,让九五之尊的帝王,亲自为她翻案、为她报复自己!
她喻若芸,到底凭什么!
可是,现在的喻若晴却没有过多的精力去纠结这个。
她要趁着现在,逃出去!
要她在这样的地方忍受足足三个时辰,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!
可贪生怕死的天性,又让她无法在这里了断自己。
尽管,她知道,在离开这里之后,等待自己的,将会是更加恐怖而惨忍的死刑。
可是,要她如同烂泥一样死在这种污秽的地方……
她做不到!
喻若晴环视着四周,想要找到一个出口,趁着现在无人注意,偷偷溜出去。
说不定,还能有一线生机。
然而,除了马桶,她找不到任何离开茅房的出口。
喻若晴气得在茅房里大喊大叫。
然而,三个时辰后。
宫人们进来,见到的,只是因着情绪过于激动、对于死亡的恐惧达到顶峰后,有些虚脱无力,倒在地上的喻若晴。
见状,那为首的宫人更是神色轻蔑的冷嗤一声。
“原来,公主竟然是败在你这样的窝囊废手中!”
“公主当年在茅房里待了三日,你却连三个时辰都扛不住!也是公主心善,才叫你们国公府这帮豺狼虎豹,活生生害了性命!”
“来人!将她给我带出去,在冷风里好好跪着!”
“公主受过的苦,她一样也别想落下!”
“是!”
话落,已有两名宫人上前,一左一右地架起喻若晴走了出去。
如今虽然到了春日,可夜里到底还是冷的。
是以,等到入夜之后,喻若晴便穿着湿润的衣裳,瑟瑟发抖地被迫跪在院中。
寒风料峭,吹得她整个人几乎要死去。
然而,每次在她即将晕倒之际,都会有监督行刑的宫人,上前来给她灌下一烈性酒。
喝下酒,霎时,她整个人又变得燥热起来。
便又能抵御片刻的寒冷了。
只是,这酒实在是烈,喻若晴每次喝一口,浑身都会冒出许多汗水。
而这汗水,在被寒风吹一吹之后,又会马上凝结成霜。
再次让她整个人如坠冰窟。
而且,更重要的是,喻若晴臀上还有杖刑时留下的伤。
因着是死囚犯,所以,狱医也不过是随便给她上了点止血的药,也就没再管她了。
酒本又有活血之效。
是以,她臀上的伤口,很快又开始往外渗血。
直到她一次次晕倒,又被迫醒来被灌下烈酒,如此周而复始地折磨了一整夜之后,喻若晴才要死不活地被两个宫人架着,再一次扔回了天牢之中。
又经过了三日的非人折磨,此时的喻若晴,也是出气多而进气少了。
太监将此事禀报了昭景帝和兰妃。
得知喻若晴这几日吃苦也吃够了,这才大手一挥,决定开始对喻若晴进行最后一步的凌迟之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