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燕燕和丁超俩人坐在出租车里望着窗外默默无语,街上的街灯照着丁超和朱妍所做的广告,一遍一遍在他们眼前滑过……
正在此时,张燕燕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,张燕燕打开一看,原来是王萱发来的短信:“那些东西是我在北京给你们买的礼物,你们拿去分了吧!”这是王萱放出的最后一支冷箭。果然,张燕燕看完叹了一口气,她也领教了王萱的个性,想想刚才看着她孤伶伶的背影,心里很不好受。
丁超却不说什么,此时的心里乱糟糟的,既无法安慰飞离深圳的王萱,也不再想和朱妍联系……
张燕燕喃喃道:“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九啦,明天就是三十儿……”
丁超回家后闷闷不乐昏昏然睡了一整天,一直到三十儿晚上,被丁志宏的电话吵醒,丁志宏问他:“小萱到了吗?”
“到了。”
“到了就好,你们好好在深圳玩两天,你等一会儿,爷爷要跟你说话。”
丁超和爷爷说了几句话,然后又和爸爸聊了几句,最后妈妈又嘱咐了他几句。妈妈问他是怎么排假期的。丁超说他想回广州会会同学,妈妈说去散散心也好,去吧!去吧!跟小宝、阿强他们玩玩吧!他们也该回广州过年了吧!放下电话后,丁超想,母亲难道忘了王萱这茬儿事,连问都没有问王萱,可见这是天意,他知道母亲不太喜欢王萱。
肚子实在太饿了,打开冰箱,这才发现,他什么都没有准备,小叔一走,就没人管他,他只好到街上找了唯一一家开门营业的粥粉店解决了晚餐。
大年初一,丁超就赶回广州,一进家门,一种亲切感迎面而来,妈妈把过年单位分的东西和别人送的礼物,满满地塞在一间空屋子里,一只超大号的冰箱也是满满地塞着东西,可是丁超没有一丁点心情自己做给自己吃。他愣了半天神,还是给少年时代几个要好的中学同学打了电话,有一些同学不在家,来的只有三、四个,但是几个少年时代的朋友一见面,热闹劲一扫丁超心中的阴霾。
这几天丁超的家成了几个小霸王的临时据点,丁超家的东西又多,吃、喝不缺,阿宝在他家的储藏室里翻出了精装五粮液、轩尼诗、茅台。
阿宝像酒鬼一样,双手拎着酒瓶道:“你爸真腐败啊,收了这么多的礼物,该丧失多少原则问题?”
阿强则说:“算了吧,你不是成天在单位里积极向上爬,想做人上人,不就是要像这样腐败嘛?十年以后你也好不到哪里去。”
阿宝嘿嘿地笑着:“我当官是为了正风气,不信你们看,十年以后,我决进不了监狱。”
丁超笑道:“大过年的别乌鸦嘴,说这些不吉利的话,一年都不好过。”
小宝和阿强他们都会做饭,就翻箱倒柜查看丁家的存货,冰箱里竟然找出了急冻的海参、速食的燕窝、精装的鱼翅、东海对虾、日本听装鲍鱼等,都是五星级饭店的常备料。
丁超津津有味地看着进入宝山不想空手的发小们,指点说:“你们看好什么都可以用,咱们也好好过个肥年。”
阿强道:“小超,你可要想仔细喽!别把你爸你妈的存货都用完了,回来你脱不了干系。”
丁超笑道:“没等他们回来,我就跑回深圳了。”
在广州的几天里,这几个大孩子就象长在了丁超家里,无忧无虑地挥霍着快乐,想做就在家里起炉灶,反正丁超家里的东西是上星级档次的,可就是做不上星级的味道,吃不出味道来,就倒在垃圾箱里,有人提醒:“小超,你离家后一定要把这垃圾袋扔掉,你妈回来检查垃圾桶,你可就倒霉了。”
另一个接话说:“对!对!消尸灭迹要干净。”他们不想做饭就在外面轮流做庄解决肚皮问题,吃饱喝足了就到大街上闲逛、泡茶馆、k歌。
丁超的父母原定初七到家,因为初八就是上班的日子,所以丁超初六就偃旗息鼓,打发掉这几个发疯的发小儿,卷铺盖滚回了深圳。等到初七父母一回到广州,就给丁超打了电话问:“你怎么不等我们回广州就跑回深圳了?你也是玩疯了,连父母都不想啊?”丁超也是支支唔唔应付着。
丁志宏随后也回到了深圳,年算是过完了,一切都又恢复正常。
丁超头一天上班时,一眼就看见了朱妍,俩人都在开办公室的门,互相看了一眼,好像有话要说,可是谁都没有主动向对方表示什么,就进了办公室。又是要到中午吃饭时节,丁超鼓足勇气给朱妍打电话,跟她说在老地方见。朱妍犹豫了半天,只是轻轻地说了声:好吧!
这天中午,丁超向朱妍解释了他和王萱之间的关系、二人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,以及他对朱妍的真情,朱妍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,只是默默地听着,当丁超讲完后,她慢慢抬起头来望着丁超,满眼都是泪水。
丁超说:“你相信我的话吗?你相信我对你是认真的吗?”
朱妍点点头,眼泪顺着面颊滚落下来,丁超的眼睛也湿润了,忙给朱妍递上纸巾擦泪。这天起又恢复了年前二人之间的感觉,他们又慢慢走回公司,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,二人相拥激吻着……
丁志宏回到深圳后,从张燕燕的嘴里知道了丁超和王萱的事情,很无奈,只能叹气道:“这样伤害一个小姑娘……,这件事情是丁超的不对,嗨!”不过丁志宏也赞叹朱妍的美丽,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抵挡得了的。
可是,令众人怎么也想不到的是,朱妍不仅仅用“美丽”这两个字就能概括得了的……,接下来,她带来的竟然是爆炸性的事情……
春节过后不久,丁超发现朱妍近时比较忙,下午下了班后就不见她的踪影,问她干嘛下了班后就急急忙忙往外赶,朱妍起先不想说,但是在丁超的一再逼问下,才说她最近经常去健身房健身。丁超也没有在意。
这天,下午快下班的时候,丁超办事从外面回公司,他算准了这天朱妍不去健身房,打算约她去打保龄球。
可是丁超正要过马路时,只见朱妍从办公楼里出来,丁超心想,咦?她怎么知道我这时回来?不对!丁超立即皱起了眉头。原来,朱妍正跟一位从黑色广州本田车上下来的男人说话,那男人不知说什么,朱妍犹豫了一下,就上了那男的车。等丁超终于瞅了个空档了马路时,那车已经开远。
丁超心里很不是滋味儿,掏出手机想给朱妍通话,可是临拨号码时,却又犹豫起来,该不该摁下通话键呢?那男人是谁呢?为什么从未听朱妍提起过?朱妍这些天为什么如此神秘?难道跟这个陌生男人有关?这样一阵胡思乱想,丁超的心像百爪挠心般地乱,这个电话打还是不打?他突然能理解了王萱以前对他的步步紧跟,难道这么快报应就从天而降了吗?他把手机收了起来,他不想变成王萱那样歇斯底里的样子,不想让松紧带失去了弹性成了上吊绳。
可是绅士也不是容易装的,正好丁志宏约有朋友一起去玩台球,打电话来约丁超。整个晚上丁超心神不定,丁志宏问了他几次“有没有什么心事?”丁超都摇头。
晚上回家,丁超马上给朱妍通了电话,朱妍一接电话“呀!”了一声:“你怎么才回来?我刚才给你家打电话,没人接,你去哪儿玩了?”声音里透着一股倦怠。
丁超:“你睡了?”
“嗯,下班后跟朋友玩去了,八点多回家给你打电话。看你不在家,等了一会儿,你还没回来就睡了。”
“哪为什么不打我的手机?”
“嗨!怕你不方便嘛,要让别人知道是你女朋友打来,该笑话我看你看得这么紧。”
丁超听到这里终于放下心来,朱妍还把他当成自己的男朋友,说明她并未变心,那个男人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。他有心问朱妍,那男人是谁,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,他担心话一出口,就让朱妍感觉他在窥视她。
第二天,俩人一见面,丁超把头天的疑惑都忘在了脑后。中午吃饭的时候,朱妍接了一个电话,丁超可以听出来,打电话的人一定不是公司的,也不他的熟人,这人谁呢?是男人是女人?是不那个男人呢?刚刚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,胃里开始咕噜咕噜地往上冒酸水,朱妍收了线,忽闪了一下大眼睛向他微笑着。
回到办公室,丁超的心一直不安宁,竖起耳朵聆听着从门外传来的电话铃声,只要估摸电话铃声是从朱妍的办公室里传出来的,就找借口进朱妍的办公室。
整个下午他来回流窜七、八次,令朱妍大感迷惑。
丁超想,那男人是快下班的时候来接朱妍的,那么今天他一定把他们俩人堵在门口,看她怎么向他解释。可临要下班,郭鸥来了一个电话,向丁超安排半天工作。等他放下电话一看时间已过了下班时刻,他赶紧奔往朱妍的办公室,门已经紧锁。赶到楼下的时候,早已没有了朱妍的影子,这次丁超不管不顾了,马上拨通了朱妍的手机,话筒里传来一阵欢声笑语,朱妍的声音里也带着笑意。可她听见丁超的声音马上收敛了一下,丁超追问她现在何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