咔哒一声,电子锁自动关上。
防爆玻璃门外,池莲月回头瞥了眼瘫坐在地上的徐鹤鸣。
再也不似当年在珩木时,嚣张跋扈的模样。
此刻,如同一条真正的丧家之犬。
不过,一切才刚开始。
她要徐鹤鸣以后漫长的余生,都被自己折磨。
她掏出手机,发现刚才自己在禁闭室折磨徐鹤鸣的时候,妈妈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——
【月月,你的电影妈妈去看了,都把妈妈看哭了,月月的演技真的越来越好了!!/大拇指/玫瑰花】
【我们月月吃了很多苦才有今天,妈妈为你感到骄傲/憨笑】
【什么时候回家呢,妈妈给你煲玉米山药排骨汤】
池莲月的视线突然模糊了。
她停下脚步,低头认真地回复妈妈的消息——
【我明天回家陪你】
【明天见,妈妈】
摁灭屏幕,她松了口气,视线重新恢复清明。
靳斯屿捏了捏她的腰,“怎么了?不开心?”
池莲月抬头,唇角勾起漂亮的弧度,“开心,非常开心。”
十三岁那年,父亲去世。
所有前来吊唁的亲戚看着她的眼神充满怜悯。
她麻木地跪在那儿,磕了两天的头。
那几天,很多亲戚对她说的最多的话就是,“以后你妈妈只有你了,你要争气。”
葬礼结束,所有人的生活都回归正常,只有池莲月和妈妈沉溺在悲伤中。
父亲去世的第一年,那年的年夜饭,很多亲戚不再给池莲月红包。
也有之前看不惯池莲月的亲戚,在餐桌上不避讳地谈起池父,出言不逊。
其他人大笑着,而池莲月的母亲坐在旁边,筷子顿住,嘴唇动了动,最终没有出声。
那年十四岁的池莲月本想直接掀桌的。
后来忍住了,一言不发地离开包厢,独自坐在外面的台阶上,看着空荡荡的街道,眼泪猝不及防落下。
那时候她就意识到,永远不会有人同情弱势群体。
弱就意味着路边的狗看见了她,都可以肆意的踩一脚。
进攻,才是最好的防守。
从那以后,她拼了命的学习,在外绝不透露一点脆弱。
直到十七岁生日前夕,她莫名其妙被人造黄谣。
而造谣者,正是她曾经拒绝过的徐鹤鸣。
她本来不想自证,其他人怎么说,不关她的事。
可舆论发酵的程度,是不受控的。
班主任直接给池母打电话,含蓄地说了最近学校的传闻,已经造成恶劣影响,建议池莲月转学。
池莲月还不知道这件事。
那天下午,她像往常一样在教室刷题,班里有同学好心提醒她:
“池莲月,你妈妈在班主任办公室,你要不要去看一下?”
她放下笔,快步冲去办公室。
办公室内,妈妈跪在班主任面前,红着眼哽咽着祈求,班主任脸上写满无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