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接连的下,严寒更胜,盛京城的河水都开始上冻了。
街道上人烟稀少,可金陵街依旧热闹。
因为每一间铺子都比外面温暖,特别是新开的风韵楼,更是人人都传里面热得只用穿薄纱,那些男侍身姿都若隐若现,堪比避火图。
具体如何,底层百姓自己靠着口口相传,纷纷猜想。
但上层的,却已经将里面调查清楚了。
“贱人!”长宁怒骂一声,挥手一扫,将桌上的所有东西全挥到了地上。
茶杯摔碎,碎渣和茶水都溅在了跪在地上的周瑶身上,可她不敢躲避一下。
她只能瑟瑟发抖,期盼长宁不要又泄愤在她身上。
暗骂陈友民运气好,前两日被磋磨狠了,没倒过来气,今日才把她给揪了过来。
可别怕什么,就偏来什么。
长宁一脚踹过来,周瑶被踹倒下去,手按在碎瓷上,顿时鲜血淋漓,却生生把叫痛声给憋在了嘴里。
越喊,打得越重。
“你还真是摊上了你一个好姐姐啊,她能从边陲爬回来,从一个侍奉的贱奴变成雍亲王侧妃,如今还能在本郡主的眼皮子底下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,你说,你是不是也有一日能如此啊?”
长宁脚往下,踩着周瑶的手往那些碎瓷上碾。
周瑶终是忍不住痛叫出声,连连求饶道:“奴不敢的,奴没有苏芮那贱货那般必要脸,做不出那些破事,成不了她的,求郡主饶过奴。”
“是吗?”长宁更用力。
“是!是!郡主是知晓的,奴也狠毒了苏芮那贱人,若有机会,奴恨不得扒她的皮,吃她的肉。”
这话倒是叫长宁听得舒服了些许,抬起脚,让周瑶把手拿起。
看着自己扎满碎片,鲜血淋漓的手,周瑶都不敢去拔。
她恨苏芮。
自己过得舒服还要害她。
不知苏芮又在外面做了什么得意的事。
长宁说生意做得风生水起,苏芮做了什么生意,叫长宁这般恼火。
可她不敢问,长宁亦不会告诉她。
只是心里越想越气。
气苏芮那贱人如那百足之虫,死而不僵,怎么打都打不死她。
也恨京中这些个眼皮子浅的,一盒香膏就把她们给收买了,一个个暗地里往那风韵楼里钻。
都是一把年纪的老货了,去那等地方也不知是为了笼络府上老东西的心,还是去那儿找小白脸。
但她不得不承认,苏芮那贱人的确会找人性弱点,只一招就破了她的阻拦,生把那些世家夫人给抓住了。
若再叫她发展下去,不出月余,只怕那些夫人真就能为雍亲王府去自家老头那里说上几句话了。
虽父亲属意云济,但也不是非他不可。
“堂姐。”唐俞橦从门外走进来,看着一地狼藉和满手血污的周瑶,走上前问:“这是怎么了?又发这样大的火气。”
看了唐俞橦一眼,长宁不渝道:“你又听到消息来求情?”
唐俞橦没急着说,只是拉过长宁的手,轻声道:“那大夫不是说,堂姐要平心静气才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