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爷,您怎么了?”
铁衣纳罕,就算温时玉在江南养了个娘子,跟爷也没什么关系。
温时玉都那般年纪了,又不是苦行僧,怎能不好女色。
戚修凛声音暗哑,眸光沉下去,“你这两日,在香韵阁等着,且再看看,是否有什么奇怪的人出入,尤其是女子。”
铁衣瞠目,结巴道,“爷,你,你是看上哪家娘子了吗?”
“不是,休要多问。”戚修凛挥挥手,让他退出去,等内室安静下来,那股说不清的感觉又涌了出来。
那温时玉回了别院,一股脑地将采买的东西送到了卿欢的院子里。
“补给你的,中秋的灯球,月饼你要是觉得好吃,我来年再给你做。”说完,他脸上竟染上可疑红团。
卿欢既知他情意,却不敢有半分回应。
“多谢兄长。”
温时玉脸上笑意僵住,眼底期盼瞬间消失,“我说过,不会做你兄长,但我会护着你,若你执意唤我兄长,有些事,就莫要怪我挑破了。”
他步步紧逼,便是将她逼到了角落。
门外,秋兰和瓶儿察觉不对劲,正要进来。
温时玉冷声斥道,“谁都不许进来!”
他大步去将房门关上,又折返回来,将她按在了多宝阁上,索性全部说开了。
“在儋州的时候,你母亲便准备将你的庚帖交给我,而我,也做好了娶你为妻的准备,后来种种阴差阳错,你我错失了机缘,你嫁给别人,我也没了再娶的心思。”
卿欢知晓他要说什么,拧眉,“温公子,你我之间没有可能。”
他却笑道,“有没有可能,旁人会信?你没有夫君,少不得受外人欺负,我既能护你一辈子,你为何不……”
卿欢抬眸,“所以你是要挟恩图报,逼我委身于你吗?我知晓受你之恩难以用钱资抵消,但你就没有私心?”
他一时怔住,缓缓松开按着她肩膀的手,察觉自己做了什么糊涂事,便露出懊悔之色。
本想徐徐图之,为何就按捺不住了。
“对不住,是我犯了浑,我从未想过用恩情胁迫你。”
便是此时,房门被罗氏撞开,她紧走过来,将女儿护在了身后。
“温公子,有些事勉强不得,你又何必执着。”
温时玉垂眸不语,良久才转身狼狈离开。
待他走后,罗氏让秋兰去端来安神的参汤,“你总要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,这孩子,终归是国公府的子嗣。”
卿欢不是没想过。
她假死离开北境,就是担心回到戚修凛身边,那些牛鬼蛇神不会放过她腹中孩子,便不如留在江南将孩子安全生下来。
倘若戚修凛再娶,她就带着孩子远离是非。
待孩儿长大,有能力挣前程那她会全力托举,资质平庸,便承欢膝下就好。
“我们母女吃过的苦,我自是不想让这孩子去吃,所以我与蔡娘子合作,想在这淮扬,占得一席之地。”
……
接连两日,卿欢都没有看到温时玉,但流水的补品却送到她院内。
她照旧往返香韵阁,却在第三日,发现香韵阁外围着两列官兵。
“有人买了你们的衣裙,说是穿了身上起疹子,谁是这铺面的主事人?”衙差说话倒算是和气,但禁不住百姓议论纷纷。
带着纱巾的秋兰凑过来,“姑娘,咱们先回吧,当心乱起来,会碰到小郎君。”
卿欢摇摇头,自入内,才知蔡芳沁外出,她便主动应了衙差。
“我虽不是主事人,但这些款式却是我设计的,但我也能保证,这成衣绝对没有问题,那位起了疹子的娘子,此刻在哪里?”
衙差看了她一眼,“在府衙,你随我过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