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黑焰谷的断墙上,望着晨雾里若隐若现的山峦,后颈的汗毛又竖起来了。
这是第七日。
自突破大乘那天起,那道从混沌深处投来的目光就没挪开过。
像根细针,隔着千里万里,始终扎在识海边缘。
系统面板在识海里闪了闪,我没理——此刻需要的不是功法兑换,是把这根针拔出来,看看线头连着哪座暗桩。
“幽冥狐。”我屈指叩了叩腰间的天命令,残缺处的血痕跟着轻颤,“去谷外布三重破妄幻阵,阵眼嵌半块玄阴玉。”
她正蹲在檐角逗一只受伤的火鸦,闻言狐尾刷地绷直,红瞳里掠过锐光:“引蛇出洞?”
“总得让躲在阴沟里的东西以为自己窥见了破绽。”我扯了扯嘴角,“再放消息出去,说我要去玄冥山脉寻‘九幽冥髓’——就说那是突破准圣境的关键。”
幽冥狐忽然笑了,指尖抚过火鸦的伤处,血珠顺着她雪白的手腕往下淌:“魔尊这饵,够香。”
第二日清晨。
噬天狂猿把玄铁重甲裹得叮当响,故意把妖气放得粗重;血杀罗刹的镰刀没入斗篷,却在袖口露出半寸血锈——这是我教他们的“破绽”。
我收敛了九成神识,连呼吸都压得像筑基修士般急促,踩着晨露往山脉边缘走。
山风卷着松涛扑过来时,我后槽牙微微发酸。
来了。
那丝空间褶皱太淡,像蛛网上沾了点晨露。
换作从前的我绝对察觉不到,可现在——天机目在左眼烧起来,三重虚实叠在视网膜上:第一重是嶙峋山岩,第二重是浮动的灵气乱流,第三重……
我眯起眼。
第三重的雾里,有团黑影正贴着山壁滑行,腰间挂着七枚青铜铃,每动一步就震出极细的嗡鸣——这是怕被自己的遁法反噬,拿铜铃镇着魂魄呢。
“藏头露尾的家伙。”我低笑一声,声音故意放得轻,“陪你玩这么久,累不累?”
黑影猛地顿住。
青铜铃炸响成一片,他转身就往虚空里钻——但晚了。
我早让系统兑换了“破空锁链”,代价是半滴本命精血。
此刻那锁链正从指尖窜出,泛着暗金光芒,精准缠住他的脚踝。
“系统提示:本次兑换消耗本命精血05ml,当前剩余123ml,魔气侵蚀度+3。”
我没理系统的机械音。
黑影的脸终于露出来:青灰色皮肤,额间有道竖形疤痕,瞳孔是两团幽蓝鬼火。
他咬碎舌尖喷血,血雾里竟伸出八只骨手,生生把锁链挣断一截——同时,他的左臂“咔嚓”断裂,带着破空锁链的碎片坠向地面。
“罗刹!”我大喝。
血杀罗刹的镰刀早等在下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