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抱着她,七拐八拐,熟练地进入了一间手术室。
他个子高,腿也长,走起路来都带风。
冷气开得很低,这里哪里像手术室,这里更像停尸间。
面前这个男人应该去当科学怪人。
手术室里,摆了许多瓶瓶罐罐,里面泡着人体器官。
像什么手呀,脚呀,眼珠子呀,已经不稀奇了。
他连生殖器都会泡在里面。
不是个正常人。
秋榕榕很快意识到,她可能成为其中一部分。
“你要做什么!”
“你个变态!杀人犯!”
“你不能这么对我!恶有恶报,我死了,你也会死!会被枪射成筛子!”
秋榕榕开始推他,抓他,咬他。
她真像个歇斯底里的小疯子。
没办法。
秋榕榕怕死。
她的底线就是自己的命。
这个底线已经是最低了。
没有人比她更低。
为什么?为什么这些恶人还要踩在她的底线上?
她已经倒霉过一次了。
不能每一次都是她。
男人被她抓破了脸,皱着眉看她。
他一只手就能抓住她两只手的手腕。
敌我力量悬殊。
“别闹。”他警告她,还恶狠狠地捏着她的骨头。
她的手腕骨凸出来。
他捏在上面。
快碎掉了。
秋榕榕这哪里是闹呀?
她在挣扎,可惜本事太小,在他看来像是玩闹。
蜉蝣撼树。
男人把她绑在了手术台上。
捆着她的手,她的脚,她的脖子。
她直挺挺地躺在那里,再也动弹不得。
他摸她,还夸她:“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,就觉得你很白,像兔子,想带回来养。”
秋榕榕睁着眼睛,眼泪却很难流下来。
她觉得自己要死了。
应该留下点遗言。
可思来想去,她觉得要说的太多,应该写本书。
谁能给她点时间,在没写完之前,赐给她一张免死金牌。
没有。
没人能阻止屠刀挥向她。
她盯着白到反光的天花板,张开嘴巴,千言万语,变成一句问话:“你听过兔子叫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