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坛之上,时空门缓缓消散,周遭重归寂静。孔夫子望着那余波未平的虚空,眉头却并未完全舒展,他转而看向了一旁正悠闲甩着尾巴的小玄猫。
“小仙使,”孔夫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忧虑,“今日之事,虽说惩戒了恶徒,但吾心中,尚有一虑。”
小玄猫闻言,碧琉璃般的眸子转向孔夫子,歪了歪小脑袋:“哦?夫子但说无妨。”
孔夫子轻叹一声,目光深远:“吾等此番对天幕之下众多男子施以惩戒,老朽担心,这些人日后因畏惧小仙使且无法报复老朽及门下弟子,恐怕会转而将这怨气迁怒于那些无辜女子身上,使得她们的处境,愈发艰难。”
小玄猫听了,小巧的耳朵动了动,语气带着几分了然:“夫子所虑,确有道理。您老人家,果然是心细。”
孔夫子闻言,不由轻笑一声,摆了摆手:“丘不过是年岁痴长,见事略多罢了。若有法子,还望小仙使能对这些人多加约束,警示一番,免其日后再肆意欺凌女子。”
小玄猫闻言,赞同地点了点头,眼眸中也闪过一丝狡黠:“夫子所言甚是。”
“其实在他们受刑之初,本喵便已在他们身上,种下了一道印记。往后,他们这些人,只要对任何女子再生半分加害的歹念,那他们今日所受的杖伤与拶指之痛,便会立刻重新浮现,届时,他们是死是活,便各安天命了哦。”
此言一出,不仅是杏坛之上的孔门弟子们神色微凛,天幕之下,那些原本在酷刑折磨下奄奄一息,尚存一丝清醒的受刑之人,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,眼前猛地一黑,胸中气血剧烈翻涌。
而此刻他们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:
[这该死的妖猫啊!!!它这是要将吾等往死里整啊!]
[完了!彻底完了!我等日后这性命,竟还要受制于人,这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!]
[这……这往后我等岂不是连自家婆娘都碰不得了?!]
[该死啊!那该死的狗官!该死的老匹夫!害了我们所有人啊!]
而与此同时,天幕之下,无数角落里。
那些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女子们,在听到孔夫子那番发自肺腑的担忧时,许多人便已是热泪盈眶。
说实话,在之前漫长的岁月里,她们常常听那些所谓的读书人,整日里拿着各种被扭曲、被断章取义的“圣人之言”来压迫她们,束缚她们,将她们贬低得一文不值。那时,她们对这些传说中的圣贤,心中或多或少都存着几分怨怼与不解。
然而今日,亲眼见证了孔夫子为女子仗义执言,严惩恶徒,更是在事后依旧牵挂她们的安危,她们才恍然大悟。原来,那些压得她们喘不过气的“圣人言”,并非圣人本意,而是后世某些心术不正之人,为了自身利益而刻意歪曲解读的!
一时间,许多女子眼中不由自主地滚下泪来,那是释然的泪,也是感动的泪。
[孔圣人,真乃圣人也!竟还在为我等女子思虑!]
[呜呜呜,原来我们一直都错怪圣人了!都是那些狗屁不通的酸儒害的!]
[有了小仙使这般手段,那些畜生,日后总该收敛些了吧!]
此刻她们心中的怨气消散了大半,取而代之的,是对孔夫子深深的敬意,以及对未来一丝微弱却又坚定的希望。
或许,这世道依旧艰难,但至少今日之后,她们在面对那些扭曲的“圣人言”时,心中会多一份清明与警惕。
杏坛之上,孔夫子听完小玄猫的解释,脸上的忧色稍缓,他对着小玄猫微微颔首:“小仙使思虑周全,如此一来,丘便放心了。”
但此刻,小玄猫在解决了孔夫子的忧虑后,自己又陷入了纠结。它歪着小脑袋,瞅了瞅孔夫子花白的头发,又想了想自己接下来要带来的那几个人,心中不由得犯起了嘀咕,它实在是担心孔夫子那颗老心脏,能不能承受得住这刺激,可别再给刺激出个好歹来。
思及此,小玄猫小爪子一挥,面前凭空出现了几样东西:一盒速效救心丸,一瓶麝香保心丸,还有一排复方丹参滴丸。
它想了想,似乎觉得还不够保险,又从自己那不知藏了多少宝贝的空间里,摸出了一瓶丹药,这丹药也是它以前无聊之时收集来的,凡人吃了,不说起死回生,吊住一口气,强身健体还是绰绰有余的。
然后它便将这些瓶瓶罐罐,连同那瓶丹药,一股脑儿推到了旁边的端木赐面前,随即又弄出了一大瓶矿泉水,语气严肃地叮嘱道:“子贡啊,这些你且收好。若是一会儿夫子他老人家……嗯,情绪太过激动,不幸气晕过去了,你可千万记得,及时给夫子喂药啊!”
端木赐看着小玄猫这般郑重其事的模样,再看看那些药瓶,心中也是“咯噔”一下,但还是连忙躬身应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