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他与槐树精说的话也不过就是随口一提，就算是有什么目的，也只是为了刺激他。

却不想这随随便便的一句，竟还真的从槐树精口中套出了点真相。

原来他们的妖族，竟当真不知天劫已然近在眼前？

陈元不禁心想，这到底是所有妖族都不知情，还是说妖气常年累月的被镇压，残存于这些妖气之中的记忆早有损坏，所以才会如此。

陈元上下打量了槐树精一眼，见他当真是没有撒谎的痕迹，这才再次开口。

“我没有必要拿这种事情骗你，而且你既然已闯入了赵家，想来平日里多多少少也能从赵家人口中得知一些什么。你以为，为何那些世家家主会臣服于赵家，会听命于我的指挥？”

槐树精陷入了沉思。

是啊，在他眼里，那些人类都是极为高傲且不可一世的。

尤其是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，便更是不可能轻易臣服于他人。

但若陈元的话是真的，那他们的种种表现，就可以解释的通了。

槐树精的身体不禁一颤，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起来。

“怎么会如此呢……”

“但这就是事实。”陈元笃定地说道。

“实话告诉你，虽然你身染妖气，已成妖族，但赵家收藏了不少古籍，我亦是出身于青山陈家的后代，说不准到时候可以帮到你。加之这后山灵力充裕，或许有一日也可以像那些树灵一样，自由自在的活着。”

槐树精转头看向那些树灵，缓缓咬紧了嘴唇。

同样的只有灵智没有魂魄，身死之后便会消亡于这世间，但似乎确实要比做妖好上一些。

而且也正如陈元所说，即便是有妖气存在，便可以复生。

可是真正复生的那一天，还是他自己吗？

也许真的不如像这些树灵一样，只潇潇洒洒的活一世变也罢了。

“你确定可以兑现承诺？”槐树精问道。

“可就算我杀了你，也得不到什么好处。”陈元说道，“所以你自己选吧。”

槐树精拳头紧握，思索了好一阵子，他终于下定了决心。

“你猜测的没错，混沌之力，与妖气就是同源。”

这个结果并不出乎于陈元的意料之外，但多多少少是有那么些惊讶的。

混沌之力本是亦正亦邪的，甚至有许多上古真神陨落之后也会回归混沌。

这样一种无法评定好坏的力量，为什么偏偏会分出妖气这般纯粹邪恶的东西？

“为何妖气会单独分离出来？”陈元蹙眉问道。

“这我就不知了。”槐树精摇了摇头。

“并非我有意瞒你，只是从我觉醒的那一刻起记忆就是这样的。我不知道其他妖族会不会有关于妖气来源的记忆，但想来大概率是没有的。”

陈元皱眉：“你何以如此笃定？”

“因为我所继承的记忆，是上古龙族的。”

龙族？

陈元震惊。

这龙族，乃是上古的神兽一族，听闻在真神陨落之后，龙族被天界收编。

若非出身兽类，只怕身份地位比现有的神仙还要高。

可如此神圣的一族，怎会出现妖物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