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到是要来真的了，槐树精也不敢再妄自挣扎，只能恶狠狠的瞪着陈元。

“你以为这样就能彻底除掉我了吗？你杀死的不过是我的肉身，只要世间还有一丝妖气存在，就迟早会有我复生的那一天！”

陈元冷笑一声：“说的好，不过我很好奇，妖族死去之后，残存的妖气会与其他妖气融合在一起。即便是还能借此复生，可存在于你们妖族脑中的记忆，真的不会出现混乱吗？而你，又是曾经的你吗？”

槐树精愣住，有些呆滞的看着陈元。

陈元走上前，忽然捏住他的下巴，逼迫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。

“你曾经不过是一棵老槐树罢了，纵然你没有意识，可以活了足有上百年之久。如今被妖族所利用，连自己的躯壳都可以不要，你好好想一想，难道真的不觉得可惜吗？”

槐树精的眼角抽搐了一下，闭口不言，似乎是在思索陈元的话。

陈元依旧定定的看着槐树精，冷脸开口。

“你吸足了妖气，有了意识，可过去近百年的欢愉你却丝毫不在乎，只在乎异族留在你脑中的记忆，我真替你感到可悲。”

槐树精怒吼道：“可那又如何？若没这妖气，我至今也不过一棵树罢了！一生风吹雨淋，浑浑噩噩，那才是真的没意思！”

陈元不语，只是轻笑一声。

随后唤道：“阿奴，让他见识一下吧。”

赤霄烈影鞭颤动了两下，缓缓从槐树精神上脱离开来，在槐树精惊讶的目光中缓缓化作人形。

“竟然是你！”槐树精明显震惊了。

初次见面之时，他与陈元洛长老二人一起合力制服了自己，也更是他将自己亲自送到这后山之上。

曾经槐树精便感知到了他身上充沛的灵力，原以为是个高阶武者，却不想他竟然只是一个灵器。

“怎会如此……”槐树精喃喃着。

“因为万物皆有灵，一个人，一个动物，甚至是一草一木，乃至于死物，只要机缘合适，便都可开了灵智。”

陈元大手一挥，槐树精便看到这后山之上许多草木都缓缓化作人形，有老有少，有男有女。

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，更无法接受，同样有了灵智，他却是妖类，而面前的那些却是灵物。

“为何会如此……”槐树井有些难以接受真相。

随后转头，一脸鄙夷的看向陈元。

“这赵家不过是占了个灵气充裕的地界罢了，所以我的同类才可侥幸开了灵智。但你又可知，我常年累月的生长在那荒芜之处，又是何等的悲哀？”

陈元不语，只是转头看向那些树灵，问道：“于你们而言，最重要的是什么？”

那些树灵们面面相觑，而后一个看起来颇为年幼的树灵怯生生地说道：“对我们来说，最重要的是能一直守护这片山林，看着它四季变换，和同伴们一起感受阳光雨露。”

一位年长些的树灵也缓缓开口：“我们知晓自己生于此长于此，这方天地的安宁就是我们所珍视的，哪怕力量微薄，也想尽一份力。”

陈元微微颔首，转头看着槐树精。

“你瞧，他们同样生于这片天地，即便生长环境不同，却也能找到生命的意义，而不是一味借助外力，迷失自我。”

槐树精冷哼一声：“说得轻巧，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类，又怎会懂我们的艰辛。”

陈元面色一凛：“我并非不懂，只是你选择了歧途。今日我来，是有问题问你，若你如实回答，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解脱。”

槐树精眼中闪过一丝挣扎，最终还是说道：“你想问什么？”

“妖气，究竟起源于何处？为何与混沌之力看似同根同源？”

槐树精听后，不禁冷笑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