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你看来，这混沌之力妖气有何区别？”

“混沌之力，非善非恶，若能好好利用，便可造福天下。若被有心之人利用，则会为祸一方。但是好是坏，终究只在人心，不在这力量的本质。和妖气却完全不同。”阴差。叹息一声。

“就连阴气重重的地府之中，亡魂亦是有善有恶。但那妖气却是从被发现起，便是纯粹的恶。”

魔族一直都是被人所诟病的存在，只因无论是人是仙是畜生，甚至只是草木，一旦觉醒了恶的一面，都可能会堕魔。

但魔族尚且也有心善之人，也有那么多被逼无奈才堕入魔道的。

可妖族的恶名却远在魔族之上，甚至妖族根本就不会堕魔。

这足以见得，妖族之力有多么可怕。

甚至，处在鼎盛时期的妖族散发出来的妖孽还可以感染所触碰过的死物。

哪怕一本书、一把椅子，也可能会异化成为妖族。

这妖气，自然是取之不尽，用之不竭了……

“那巫族呢？”陈元又询问道，“当年妖巫大战之时，巫族尽灭，无一人生还。那些巫族魂魄，也在你们地府之中吗？”

“并未。”阴差摇头。

“那巫族，与人族同根同源。乃是女娲造人之时，降生于蓬莱山一带的一族。因为蓬莱山是离天界最近的地方，所以那一代的人族便负责沟通天地，在人族和真神之中传递消息。渐渐的，便与人族划分开来，成为巫族。”

论理来讲，巫族若是没有灭亡，他们的地位是远在如今天族神仙之上的。

但随着时间推移，数万年过去，真神陨落，天界由仙掌管，巫族灭亡，人界与仙界便无法在互通。

可巫族亡魂之所以隔离开来，不入六道轮回，也正是因为要保存巫族实力。

“当年巫族设下阵法，以求在灭族之际能保住完整的魂魄，为的便是来日复生。”阴差说道。

“所以正是因为如此，便是阎君去了，也是不能强行将巫族人的魂魄勾走的。”

“所以，巫族之所以不愿入轮回，是为了保存天地之间互通的渠道？”陈元发问。

“确实如此。”阴差点了点头。

天地间互不通消息，已然有数千年之久了。

虽可通过供奉神仙的方式祈福祝祷，但终究也只是单向的。

而这个情况就会导致大陆越来越混乱，引起各方争霸，只是各方都因大战而凋亡。

陈元紧紧的皱起了眉，思虑再三后，试探着问道：“巫族既能沟通天地，那是否也可以预料到后世发生的事？”

“那当然是可以的，但预料到了一件事之后，也往往代表着这件事有极大的可能会发生变动。”

比方说，巫族预料到全族会灭亡，便在此时选择了暂且向妖族俯首称臣。

妖族被迷惑，放过巫族，巫族便可保全族人性命，以待来日向妖族复仇。

这便是阴差所说，事情会随着预料发生改变。

但事实却是，巫族在最后还是灭亡了。

“所以，是变了，却也没变。”陈元说道。

“圣主睿智。”阴差拱手。

“因果循环之道便是如此，预料到了结果，但结果却不被人力所改变。那预料与改变，便也是在因果之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