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,贺肆心下了然,从皮夹里抽出一厚摞绿色的美金,塞在了她的手上。
他见多了这种女人,“这些够吗?要不…”贺肆话还没说完,女人就将一摞纸币摔在他身上。
他眯起眼睛,浑身透着危险的气势,“怎么,嫌少?据我所知,中间搭线的人从我朋友那要了一大笔钱,出来卖之前没了解过市场价?难不成你想要放长线钓大鱼?少做梦…”
啪得一声清脆响声,贺肆被打懵了,他微微偏头,从嘴里吐了口带血的唾沫,眼神狠厉,仿佛下一刻就要掐死她,“听着!我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!但昨晚是你主动扑上来吻我,现在装什么…”
阮清音不敢再听下去,竭力忍着泪,踩着一地绿色的美金逃似的离开了。
她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,重新开机,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接踵而来。
她在备忘录里敲了目的地给司机看。
窗外的风景快速向后退去,阮清音心乱如麻,耳畔不停回想起男人的那句——是你主动扑上来吻我…她想不通,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,和自己纠缠一夜的男人又怎么会是一个陌生人。
车子停在了独栋别墅院外,阮清音飞快地跑进别墅,她想动作再快些,想将自己藏起来,放到花洒底下洗干净。
可一切都来不及了,偌大的别墅客厅里有许多客人。
她凌乱的头发,狼狈的残妆,通红的眼睛,不平整的礼服,白嫩的脖颈处露出的几个殷红色吻痕,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别人透露着她荒唐的夜晚。
别墅里寂静一片,所有人都噤声不语,直到阮薇薇夹着嗓子出声,“呀,姐姐你去哪里了?大家找了你一夜,少景哥哥都急疯了,就差报警了。”
陈少景阴沉着脸,视线停在她脖颈处的吻痕,眼神冷得吓人,“你去哪了?身上怎么了?”所有人都不作声的看着她,就连爸妈也满脸不信任的看着她,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厌恶、鄙夷,仇恨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。
一时间,委屈、不解、无助、恐惧涌上心头,她没办法开口解释,只是一遍遍的打着手语质问自己最信任的未婚夫陈少景。
【你去哪了!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在酒店?】
陈少景对手语算是一知半解,但他却装作不懂,仗着自己能言会道,一股脑的把事情都推给不会说话、没办法开口辩解的阮清音身上。
“我们已经订婚了,你突然消失一整夜,身上全是野男人留下的痕迹,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?”陈少景言辞激烈,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,像是痴情的人遭背叛一样蒙受了巨大的委屈。
在场的人纷纷对他投向同情的目光。
“她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,怎么对得起痴心一片的陈少?”
“家里父母怎么教育的?快要结婚的人了还出去和别的男人鬼混,就算是娶回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人群里,传来难以入耳的议论声。没有人相信她,四周尽是不堪入耳的指责和谩骂,甚至夹杂着黄色谣言。
阮清音有些懵,她昨晚喝醉酒,是陈少景将她送进了顶楼套房,绝不会有错。
她不会说话,也没有人信她。
阮清音一遍遍打着手语——【不是那样的,你听我解释!】
陈少景太心急了,甚至不惜当着所有人的面用最难听的话撕破她的最后一点点自尊。
“你和我刚订完婚,就消失和别的男人鬼混,阮清音,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。”
阮清音打着手语的动作停了,双手缓缓垂下,妩媚生情的眼睛里黯淡无光,泪水只在里面打转。
“阮清音,我陈少景不会娶一个不检点的女人,婚约还是算了,好聚好散。”
【我没有,是你?你故意的?】阮清音疯了一样扯住陈少景的衣领,恍惚间看见他脖颈处的草莓印,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。
阮正翔的手因为用力而颤抖着,他怒不可遏,指着她的鼻子臭骂道,“不值钱的东西,要点脸吧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