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丫头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,还从来没见过她这样。”
段怀川叹了口气。
云曦的苦,那真不是能说得了的。
他干脆什么也不说:“可能就是太久没见到师母,想师母了吧。”
秋果儿瞪他一眼:“你这小子,从小就什么都向着那丫头!现在好了,更是什么也别想从你这儿知道了是吧?”
段怀川但笑不语。
秋果儿不愿再进去打扰那母女二人,干脆就拉着段怀川,到门前卸行李了。
看着那好几箱的行李,段怀川瞪大了眼睛:“师母这是不准备走了?”
秋果儿笑着摇了摇头:“我看是,师母临出门的时候,老师也这么问了一句呢!”
段怀川失笑。
二人合力,把所有的行李都卸下了车,搬进院子里的时候,云曦终于止住了哭声,正抱着陈夫人的胳膊坐在院子里。
陈夫人看着那虽然已经是官身,但并没有丝毫傲慢,正小心翼翼搬运行李的段怀川,眼底闪过一抹笑意。
她压低了声音道:“曦儿,你这回跟着怀川一起来吉州,是好事将近了?”
云曦一愣:“什么好事?”
“你这丫头,跟自己娘还有什么好藏的,”陈夫人嗔怪地看着她,“怀川跟你剖白心意了是不是?”
“没有的事,”云曦无奈,“怀川哥哥是看我在雒阳不容易,这才帮我走的。”
听到真相,陈夫人心疼自己女儿之余,也忍不住提醒她一句:“既然出来了,那就该为自己的事情多做打算,你瞧瞧你怀川哥哥,生得俊朗,也有本事,在这儿外放几年,回去没准就是皇帝心腹,前途无量呢!”
“娘,这些都是朝廷上的事,您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啊?”
陈夫人摇了摇头:“我都一把年纪了,知道这些有什么奇怪的?倒是你,真的该为自己多想想!”
云曦心乱如麻,胡乱点了点头敷衍了过去。
见她明显是没把自己的话往心里放的样子,陈夫人不由摇了摇头。
罢了罢了,这孩子刚离开雒阳,也的确是得缓和一阵。
再说了,她过来是陪孩子的,又不是给孩子添堵的。
想到这儿,陈夫人也就不说什么了。
——
苏州。
自从来了苏州之后,沈让就没闲下来过。
因为江南一带修桥修坝的工程是年年在做,大大小小的水患却是年年不断,这其中必有猫腻,这次皇帝派他过来,便是要让他探查清楚。
这几天,他亲自在城内各处走访,喝酒的宴席也去了好几场,对苏州城内各家势力的分布终于心中有数。
今日好不容易稍微清闲下来一些,沈让将腰间的香囊取了下来,目光温柔如水地落在上头。
就在这时,客房的门被人敲响。
“进来。”
一人快步行入:“世子,属下探查到陈夫人去往吉州,现在,跟姨娘在一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