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新想着之前探查时候那些人说的话,道:“就是东一句西一句,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大概就是李家没有满足张氏的一些小要求,张氏就说对她不好之类的。”
“那怎么此案拖了这么久?”
陈新去看江逢,退到了身后。
江逢在此支支吾吾,面色发红,十分心虚的模样。
明晏一拍桌子,桌上的卷宗都掉到了地上!
江逢吓得立马站了起来,“下官,下官会尽快处理此案。”
一旁的杜荀纠结许久,低声朝明晏道:“下官查了查,好像是江刺史的夫人按着,说此案不明,张氏有冤屈,不能草草结案,闹着不许江刺史往上报。”
明晏惊大了眼。
转头看向江逢。
江逢立马弯腰行礼告罪,“公主明鉴,夫人久居内宅,不懂公务,都是底下人乱说,此事是下官的过失,不关夫人的事。”
明晏道:“无风不起浪,劳烦江刺史将夫人请来,本宫问一问。”
江逢面色大变,“公主,夫人是内宅妇人,胆小,怕是会在公主面前失礼,见不得贵人。”
明晏不悦道:“刺史夫人如何见不得人?本宫又不吃人,几句话都问不得了?非要本宫亲去江府找她不可?”
江逢知道今天不见是不行了,只能派长随去府中请夫人前来,使了不少眼色,让长随多提醒夫人几句。
明晏端起桌边的茶饮了一口,问道:“听闻江刺史是永德十年的榜眼?”
江逢擦了擦汗,“是。”
“江刺史祖籍哪里?”
“江南元州。”
“师从何人?”
“是老家一位秀才夫子,后有幸考入元州书院,读到十九岁,书院山长举荐下去了京城通过了国子监入学考,在国子监求学三年,这才参加永德十年的科考。”
“听闻你是穆老门生?”
江逢忙摆手道:“算不得穆老门生,只是有幸在国子监听过穆老讲过一月学。”
明晏好奇道:“本宫观你样貌端正,才学也不俗,当年高中榜眼,应得京中贵女青睐,可是听闻尊夫人是乡下女子?”
江逢道:“夫人娘家在元州算是富农,少时我们同在一村,早早就定下了婚约,成年之后便成了亲。”
高中之时,孩子都会说话了。
明晏笑道:“江刺史一朝高中飞黄腾达却不忘糟糠之妻,人品贵重,禹州也没什么大问题,可怎么吏部考核近几年都是中中?”
江逢摇头,“下官不知吏部公务。”
闲聊半晌,江夫人秦氏也紧紧赶了过来。
一进正堂,看着一向坐在上首的夫君在一旁坐立难安,上面坐着一位年轻的女子。
衣着肃静,简单干练,嘴角含笑,不怒自威。
此刻正上下打量着她。
江逢赶紧上前低声道:“还不快参见公主殿下。”
秦氏收回看出神的眼睛,忙福身行礼,“妾身秦氏参见靖安公主。”
明晏笑着抬手,“秦姐姐请坐。”
秦氏一怔,愣愣起身,瞧瞧江逢,又瞧瞧笑容和煦的靖安公主。
嘴比脑子快,“公主真是客气,妾身的年纪都能做您娘了,怎么能称姐姐?”
江逢眼前一黑。
公主的娘,那可是已故的皇后,那是能拿来比喻的吗?
忙请罪道:“公主恕罪,拙荆有口无心,有口无心。”
秦氏也醒过神自己说错了话,惊出一身冷汗。
忙行礼告罪道:“妾身失言,妾身的意思是妾身年纪大了,当不得公主一声姐姐。”
明晏也不在意,“天下女子皆是姐妹,不用拘泥何种形式,坐吧,秦姐姐,我有话问问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