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揽月低头看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间静静地夹着一张支票,龙飞凤舞强劲有力的签名在支票上好似什么书法大家的作品,那翩若惊龙一样的字迹就像陆怀川本人一样,孤傲难驭。
但江揽月没有接过支票,她的眼神不起一丝波澜,幽黑的瞳眸静静地看着陆怀川的眼睛,在他的眼底看见了自己冷漠的脸。
陆怀川以为江揽月就像以前很多次一样,无论天大的事情,只要自己主动和她说话了,就相当于和好。
陆怀川以为,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,他们之间宣布休战和好的信号。
他甚至眼中带了三分柔情,抬手去摸江揽月肿胀的脸:“是不是很疼,我……对……”
“啪——”
狠狠地一记耳光用了江揽月十成的力气,她的掌心因为过度用力而震得掌心发麻,火辣辣的疼痛从手掌蔓延至四肢百骸。
陆怀川的脸肉眼可见地浮现出一个红通通的掌印,肉眼可见他被打的脸颊迅速充血发红,那记响亮的耳光将陆怀川整张脸都打得偏向一边去,他的耳朵里嗡嗡作响,火辣辣的疼痛瞬间从脸颊蔓延至全身,他脸上的温度瞬间升高!
他错愕地保持着被打偏了头的姿势,眼底全是不可置信。
他被打了。
他被江揽月打了。
江揽月打他脸了!
他的脑子被这几句话震得嗡嗡的,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。
江揽月揉着自己火辣辣的手,冷淡地看着陆怀川:“你打我一个耳光,我还你一个耳光,扯平了陆怀川。”
陆怀川这才从震惊中回过了味儿,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,食指在唇角抹了抹,拭去牙齿碰破了齿肉流出来的一点血丝。
他摆正了头,眼神中好似有一头即将要冲破牢笼出来的猛兽。
“扯……平?”陆怀川不知道发什么疯,重复着这两个字。
暴风雨似乎即将要来临,陆怀川的眼中带着风雨欲来的平静,也或许是发疯之前的前摇。
江揽月直直地看向他:“谁说我没有损失的,我被你打了一个耳光。”江揽月在用陆怀川的话怼他,“不过现在没关系了,这一个耳光还给你了。”
“陆总,反正你也没什么损失,你不会计较我扇你脸的,对吧。”
陆怀川眼底有翻涌的情绪,即将要在众人面前失控。
傅长秋将江揽月带着往自己的身后站了一站,他轻蔑地看向陆怀川:“陆总之前劝月月大度,这事轮到你的时候,陆总也会说‘算了’,对吧。”
宴会厅里的人大气不敢出,他们亲眼看见了陆氏集团的现任当家被女人扇耳光,他们生怕今天出了这扇门就要被陆怀川杀人灭口。
但是江揽月她无所畏惧,她轻蔑地看着他。
陆怀川觉得,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样子异常碍眼。
他舌尖顶了顶腮,下一瞬间,愤怒直冲头顶。
他冷笑着,视线在江揽月和傅长秋身上来回,好似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,他笑得阴森又吓人:“流产一事算了,赌注也已经承诺给你们了。”
他死死地盯着江揽月:“江揽月,接下来该清算,你推倒星星的事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