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文努了努嘴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水面下,游来游去的鱼儿:“现在朝堂又没什么大事。”
“就算没什么大事也得去露露脸啊。”她朝着耳根子轻吐口兰香热气,幽幽道:“堂堂大周宰相,天天上朝不见人影,难免让人猜测你和陛下是否有闲隙。”
“好夫人。”苏文被热气熏得心痒难耐,轻声道:“放心吧。”
“正好给陛下一点时间,让她慢慢学会独立处理政事。”
“总不能什么芝麻绿豆的事都让我来决断吧。”
他打趣:“那我还做什么宰相,不如自己由我来当皇帝好了,再给你封个皇后。”
叶雅儿吓得脸色苍白,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,美眸左右张望,确认隔墙无耳之后,才松了口气。
“夫君。”
她胸脯起伏,后怕道:“以后切忌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。”
“若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,满朝文武顶多会觉得其人疯癫,可夫君不同。”
“要是被听了去,定然会被天下人口诛笔伐,朝臣和陛下,更会与夫君离心离德。”
“不说不说。”
苏文摇头晃脑,继续盯着池塘中的鱼儿。
“夫人,你累不累。”
他鬼使神差地问道。
“不累啊”叶雅儿满头雾水。
“为夫看你脸色有些憔悴。”苏文:“要不要我扶你回房睡个中午觉。”
她瞬间秒懂,俏脸羞红,风情万种地白了自家夫君一眼,随即用手抵着太阳穴,轻呻道:“本是不疼的,可刚才夫君一问,便觉得突然有些胀痛。”
“劳烦夫君,扶我回房稍作歇息。”
说着说着,她便靠在苏文的怀中,好似娇柔无骨。
苏文自然没有心思继续钓鱼,伸手搀住自家夫人的腰肢,穿过游廊,来到主院。
二人入了房间,将门窗紧闭,开始交流各自的武功心得,一起钻研许多新的招式。
雅儿的天赋本就极高,自打成婚之后,日夜和自家夫君待在一起,耳濡目染之下,进步极快,
各种武学都有所涉猎,尤其是掌法和指法进步最快,许多招式,甚至苏文只是随口一提,便能无师自通。
堪称天赋异禀。
足足交流了两个时辰的心得,从拳掌指爪腿法等外功到内功全部都交流一遍,方才停下。
六月初三
魏氏父子和魏家其余反贼斩首的前一夜
刑部天牢
幽暗而潮湿
哪怕入夏,地牢深处依旧泛着刺骨的寒气,不见天日,唯有通道两旁的石壁上挂的灯盏散发着微弱的光芒。
空气中弥漫着不可名状的恶臭。
和锦衣卫的诏狱相比,天牢的条件要好上一些,但也仅仅只是一些罢了。
乱爬的蟑螂,食死人肉的老鼠,角落里的粪便,以及墙角的白毛。
这就是天牢
当然
也不是所有牢房都脏乱差,如果住进来的犯人犯的罪责较轻,或者家人给了银子打点。
看守天牢的狱卒们会将牢房收拾得干净一些,最起码有床破棉絮。
可惜
像魏文通一家老小犯的造反的死罪,自然是没有这种待遇的。
一家老小几十口人都在天牢内,这时候,不管是曾经的门生故吏,还是有点关系的亲朋好友,和魏文通父子切断关系都来不及,谁还敢主动往上凑。
他们关押在天牢最底层
牢房石壁上,长满了青苔,头顶裂缝内,浸出的水一滴滴地落下,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