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今日的诗会雅集,从始至终都是为了见这位宗夫人。
……
飞鱼亭那边,几名贵女咄咄逼人的喝斥着对面的人。
在她们对面,站着一对母女,那母亲模样的夫人虽打扮的素淡雅静,但看得出那身衣服乃是旧衣,布料早已失了光泽。
倒是被她护在身后的女儿,穿的那身缎子乃是光鲜新亮的,只是那女儿不似旁的姑娘那般娇小,她身形高大,甚至超过寻常男子。
明明是个大块头,神态却胆小,只敢躲在自己母亲身后,瞧着竟是个痴儿。
“明明是个傻子,竟敢带出门来,也不怕惊吓了贵人!你这傻子女儿若是冲撞了长公主殿下,你有命赔吗!”
为首的红衣女子怒声道,不断拍着衣袖:“本小姐这身蜀锦百罗裙请得是最好的绣娘,绣了足足三月才好,却被你那女儿弄脏了!”
“便是闹到长公主那边,也是我有理!今日你若不给个交代,我必不罢休!”
那妇人赶紧告饶:“请楚小姐恕罪,我愿意赔偿……”
“你赔得起吗?!”楚芳华怒道:“腌臜下贱胚生出个蠢东西,母女俩蠢到一处去了!”
那妇人面露愠色,她后方的女儿顶嘴道:“你、你骂人,你是坏蛋,阿娘不是下贱胚,阿奴也不是蠢东西,你、你是大坏蛋,大猪头!”
“你个蠢货还敢骂我!”楚芳华美目怒瞪,“把这对母女给本小姐拿下,狠狠掌嘴!”
楚芳华背后的婢子就要动手。
斜刺里却飞来石子,打在她们的膝盖上。
只听一阵阵哎哟,楚芳华那群乌合之众齐齐跪在了地上。
“楚尚书的女儿好大的派头,威风都耍到本宫的牡丹园里来了。”
侍卫开道,燕灼灼不疾不徐走来,楚芳华面色一变,那妇人也赶紧拉着自己女儿跪下。
“拜见殿下!”
燕灼灼目光冷冷落在楚芳华身上:“不知道的,还以为你才是这牡丹园的主子。”
“殿下,臣女不敢!臣女只是一时气怒冲昏了脑子,这衣裙的确是臣女的心爱之物,是这对母女无礼在先啊……”
楚芳华委屈道。
燕灼灼面无表情睨她一眼。
有一说一,楚尚书那老狗也是个奸猾的,但不知为何生出来的儿女一个比一个蠢出生天。
“今日前来的都是本宫邀请的宾客,纵有失礼,也是本宫这主人家来处置。”
“楚小姐这么喜欢越俎代庖,本宫这儿正好有份差事,就请楚小姐替本宫去采些月季,送给前来宾客好了。”
“带楚小姐下去,记着了,要她亲手采摘,不可用工具。”
楚芳华面上一僵,那月季最是多刺,用剪刀采摘都须得小心着,徒手采摘还不得扎得满手是刺!
可这是燕灼灼发话,她岂敢反驳,只能委委屈屈的遵命。
等她被带走后,燕灼灼才看向那对母女,眸光微动。
“带宗夫人与宗姑娘下去梳洗下。”
宗夫人抬眸对上燕灼灼的视线,那双眼深不可测,让她的心蓦然一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