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会雅集当日,牡丹园中热闹非凡。
长公主发帖邀人赴宴,自然没人敢爽约,各家女郎自是早早装扮好了,准备争奇斗艳。儿郎们亦是准备充分,想要搏出个头彩,被长公主看在眼中。
燕灼灼是早早就到了登鹊楼,此番诗会就设下登鹊楼下的曲水流觞,牡丹满园,梧桐满枝,枝头上都挂满了诗笺,清风吹过,宛如一只只振翅欲飞的蝴蝶,端是雅致秀美。
男宾女宾已有到场者,或是聚在一起斗诗,或是三两相熟者聚在一起。
燕灼灼在登鹊楼上,将一切尽收眼底。
“这次诗会,守约辛苦了。”燕灼灼看向顾华章。
“应尽之事。”顾华章笑了笑,偏头轻咳。
他那夜受了寒,病体还未痊愈。
燕灼灼见状,心里又把萧戾那狗东西骂了两轮。
那夜具体发生了什么事,燕灼灼没提,顾华章也识趣的没有追问。
“本宫没什么诗才,一会儿还得劳烦守约下去,替本宫镇镇场面。”
顾华章忍俊不禁,目光落到下方一处时,眸光微动,“那位就是柱国公的长子?”
一道白影入了林。
一头鹤发难免引人注目,所有人都齐齐朝他看了过去。
柱国公长子入京的事,早已传遍了,对于这位不得景三思喜爱,自幼被丢在江南长大的长子,不少人都是心存好奇的。
根本原因,还是长公主对其的看重。
而更让大伙儿觉得有意思的是,这位竟是和刘安一起来的。
燕灼灼和刘安的婚事刚出来时,闹了不少热闹,刘安在花街柳巷大放厥词,被长公主带人找上门,一顿鞭笞后,扒光了游街示众。
那一个多月以来,刘世子都是京中茶余饭后的笑谈。
一个得长公主喜爱,一个遭长公主厌弃。
谁也没想到这两人会一同出现。
对于周遭投来的视线,刘安心里不爽之极,在府里被关了许多,他内心对燕灼灼的怨恨已达到了顶峰,打定主意,待成婚之后,他必要让那个女人好看!
今日这场宴会他是不想来的,若非祖母再三规劝,说让他无比讨好好燕灼灼,他才不想出来抛头露面。
更别说这场宴会,他本就没被邀请,是跟着这个所谓的景华一起来的。
“本世子身份高贵,一会儿你坐远些。”刘安跋扈的对‘景华’说着,满脸都是嫌弃:“本世子与你这白发翁坐一块,没得沾了秽气。”
‘景华’神色如常,淡声应下。
登鹊楼上,燕灼灼看着下方的‘景华’,莫名蹙了下眉,不知为何,她总觉得今日的景华与前几日所见,有些不同。
明明容貌身形毫无变化,但总觉得哪里不太一样。
“景华那边,若遇到人刁难,守约就替本宫多照拂一二。”燕灼灼收回了视线,顾华章颔首,并未多说什么。
这时,鸦十六快步过来。
“殿下,宗夫人到了,不过,她们在飞鱼亭那边遇到些事。”
燕灼灼即刻起身,“带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