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此,她还埋怨过秦淮林,给她拉仇恨。现在回想,才意识到自己多少有点恃宠而骄,身在福中不知福。
萧晋权扫了一眼她手背上的伤:“你怎么样?”
“没事,小伤而已。”江明珠微笑道。
萧晋权又看了她一眼,确认没事,正准备离开,就见江明珠掏出一张请帖,邀请他参加她的及笄礼。
他没接,淡漠道:“那日我没空。”
请帖都未看,他就知道那日是哪日了?
不过是推托之词罢了。
江明珠并不意外,笑着收回请帖后,不再多言。
谢宛芸观察他们二人,并不相熟的样子,甚至还有些冷脸,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多心了。
萧晋权走后,她走向江明珠,宽慰道:“秦妹妹年纪小,不懂事,太子也是为你好,怕事情闹大,秦家迁怒你,才叫你受委屈。”
江明珠没有回应,大道理,不用听也知道,可很多事情,是没办法用道理来评断的。
谢宛芸盯着她看了片刻,又道:“太子是一国储君,本就不可能专心一人,江二姑娘莫要想岔了。比起萧世子这般铁石心肠,太子才是良配。”
这是担心她在太子这失意,转而投向萧晋权,寻求慰藉?
江明珠见谢宛芸如此以己度人,不由一笑:“萧世子不是良配,萧二公子也不会是,谢姑娘才是莫要想岔。”
她是真心希望,谢宛芸这一世别因为对萧晋权的一时失望,就冲动嫁给萧晋札,然后又后悔不已,在婚后,对自己的大伯念念不忘。
而谢宛芸却以为江明珠是知道这几日萧晋札日日来谢府寻她,逗她开心,而她未拒绝,在笑话她,一时脸上有些难堪,便匆匆离开。
太子那边,处理好秦怀玉的伤势,把人哄开心后,送回将军府,一番赔礼道歉,又与秦将军小饮了几杯酒,直到月明星稀,他才离开。
离开后,他脸上的笑容顿失,连东宫都不想回,直接去了燕王府。
也是赶得巧,他前脚刚迈进燕王府大门,后脚就淅淅沥沥下起小雨。
抱朴堂内,隔着西窗,赵任渊看外头烟雨如幕,把月色冲刷得惨淡,不由有些伤感。
萧晋权替他斟酒,淡淡道:“在想什么?”
“为了宏图大业,不能儿女私情,眼看与谢大姑娘的婚事黄了,你真就一点也不惋惜后悔?”赵任渊也不知为何要问这个问题,明明他自己的烦心事一堆。
萧晋权却知道,反问道:“你后悔了?”
赵任渊被一语中的,不由闷了一口酒:“以秦怀玉的心性,若真迎娶进宫,后宫恐怕永无宁日。”
在端午节,秦怀玉赠送香囊时,他确实动摇了,考虑把她娶回来,以笼络秦家军。他是太子,日后的帝王,娶几个女人都天经地义。
且为了他的江山,他相信小表妹是能理解的,就像他的母妃理解父皇一样,而他永远不会和父皇一样,叫表妹伤心。等他坐稳江山后,他会加倍地待表妹好,她要什么,他都给。
可今日他才知道,自己还是有些天真了。不说表妹今日看他的眼神,叫他有多心痛,就秦怀玉今日的表现,也足够让他心生厌恶与抵触。
许是今日的酒格外醉人,让人不由生出了一些平日不敢妄想的念头。
“其实,皇后的党羽已经除了一部分,纪家军的气焰也受挫,我也不是一定要依靠秦家……”
赵任渊的话还没说完,萧晋权便泼来一盆冷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