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宁侯萧崇,早已在冰冷的宫门前跪了整整一夜。
他想求岐黄圣域的仙长大发慈悲,救救他那重病垂危的老母亲,但又冷又饿,恐惧与疲惫成百倍放大,如潮水般朝他涌来。
就在他意识几乎要涣散之际,紧闭的宫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。
内侍瞥了他一眼:“陛下口谕,宣永宁侯萧崇觐见。”
语气意味不明。
“谢……谢陛下隆恩!”
萧崇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,脸上狂喜。
陛下果然还是看重他的。
都怪云笙那贱女人,若是早知她跟岐黄圣域有关系,自己又怎会这般对岁岁,而惹恼了那些仙长。
一入大殿,萧崇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。
只见以凌无涯为首的几人,悠然地坐在铺着软垫的紫檀木椅上。
他东越国的皇帝陛下,竟恭敬的放低声音询问着什么。
然而处于震惊中的萧崇并未发现,这一行人中,少了一个赤发如火的男人。
“罪臣萧崇,叩见陛下!叩见各位仙长!”
萧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金砖上。
“昨日罪臣有眼无珠,冲撞了各位仙长,还请仙长大人有大量,饶恕罪臣的无知之罪!罪臣的老母病重,还望仙长慈悲……”
凌无涯端起茶盏,目光扫了萧崇一眼,冷笑着看向东越皇帝。
“陛下,我岐黄圣域唯一的掌上明珠,在贵国京畿之地险些丧命,这笔账,陛下是否该给我们一个交代?”
皇帝脸色阴沉,后背一紧便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岐黄圣域!
那可是连九州七大宗门都要礼让三分的超然存在!
别说一个小小永宁侯,就是把他整个东越皇室搭进去,也赔不起啊!
他连忙对着凌无涯拱手,语气无比恭敬。
“仙长息怒!此事皆是萧崇这厮昏聩无能,胆大包天!朕绝不姑息!”
“来人!”皇帝厉声喝道:“永宁侯萧崇,险些害死圣域贵女,罪无可赦!即刻拖出午门,斩首示众!以儆效尤!”
“不!不!陛下饶命……”
然而不等萧崇求情,凌无涯却突然轻笑了一声。
“斩首?”他慢悠悠地放下茶盏,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冷笑,“死,是这天底下最容易不过的事情。就这么死了,岂不是太便宜他了?”
东越皇帝何等精明,立刻领会了凌无涯的意思。
这是要让萧崇生不如死!
他立刻改口,语气森然:“传朕旨意!废除萧崇永宁侯爵位,贬为庶人,即刻抄没家产,全族流放至北境苦寒之地的北山矿洞,充当苦力,世代为奴,永世不得赦免!”
说完,东越皇帝眼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看向凌无涯,讨好地问道:“仙长,如此处置,您看……是否妥当?”
凌无涯师兄弟七人,闻言凉声道:
“陛下记得吩咐当地的官吏,用浸透了烈性盐水的牛皮鞭,最好是带着倒刺的那种,每日‘赏’他二百鞭。”
“二百鞭可不够看,不如每日鞭笞之后,再赏他一碗‘万蛊噬心汤’,让他日夜遭受万千蛊虫啃噬五脏六腑,痛楚如影随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