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夫人信誓旦旦。
只是,看着谢婉宁脸上的伤,看着外翻的皮肉,谢夫人眼睛发红,她心里也没谱。
谢婉宁这脸,的确伤的太重了。
一颗心七上八下的,燥的厉害,谢夫人开口,“好端端的,你跑到那个灾星那去干什么?这不是平白招了祸事,受了无妄之灾。”
“都怨那个灾星。”
听谢夫人问,谢婉宁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。
“都是她,她要是不躲,火折子落在她头上,烧的就是她,哪会把整个屋子都烧起来?屋子不烧起来,门框又怎么会落下来,刚好就划伤了我的脸?她就是个灾星,是个祸害,她怎么不去死?”
谢婉宁怒骂,理直气壮。
心里有气,她也不免埋怨谢詹杭。
“爹也偏心,我伤成这样,他不但不惩罚那个灾星,还数落我。娘,爹他怎么这样?他怎么能这么对我?”
谢夫人倒是不信谢詹杭会真的偏心谢晚棠,但是,她信谢晚棠是灾星。
她更信,今日之灾,都是因为谢晚棠。
谢夫人眉头紧锁。
“放心,你爹不会偏心她,一个灾星,哪能越过了你去?”
“可爹他……”
“好了,”打断谢婉宁的话,谢夫人安抚,“你爹有多宠你,你是知道的,他或许还有其他安排,你先别急。一会儿你爹来了,咱们好好问问就是了。只不过,那灾星……是该处理了。”
留来留去,终究留成了个祸害。
十六年前就该解决的。
要是早把人处理了,谢婉宁又何须亲自动手?又哪会有这许多事?
“放心吧,婉宁,娘是不会放过她的,娘跟你保证,你今日的委屈,一定不会白受。”
“好。”
谢婉宁心里这才痛快些。
她想笑笑,可是,扯动了脸上的伤,疼的要命,她没笑出来,反倒是眼泪先掉下来了。
谢夫人心疼极了。
这工夫,刚好谢詹杭掀了帘子进来。
一进门,谢詹杭的目光,就落在了谢婉宁的脸上。
之前,在小破院外面,要应付天晴和昌伯,谢婉宁又满脸是血,他没细看,他只知道谢婉宁伤的不轻,但具体什么样,他并不清楚。
他想仔细瞧瞧。
只一眼,谢詹杭就瞧见了那道狰狞的伤口。
足足有半掌长,几乎贯穿了半张脸,伤口已经处理过了,可外翻的皮肉,还有伤口周围的红肿,一时却是消不掉的,骇人的紧。
谢詹杭眉头紧锁,他疾步上前。
“府医呢?怎么说?”
“爹!”
听谢詹杭问,谢婉宁急切的开口。
“爹,怎么办啊?府医说我的伤会留疤,这么长的伤口,要是留了疤,我还怎么见人啊?爹,你帮帮我,你去请太医好不好?多请几个太医好不好?我不想留疤,不想就这么毁容了,那还不如让我死了呢。”
“别胡说,什么死不死的,提这个,也不嫌晦气。”
谢詹杭嗔了一声。
知道情况严重,他也不耽搁。
“我这就叫人去请太医,你好好待着,别再乱来,也别乱用药,懂吗?”
谢詹杭说完转头就走。
谢婉宁已经知道,谢詹杭让管家送谢晚棠去桐花台了,眼下,眼见着他对处置谢晚棠的事只字不提,谢婉宁烦的不行。
她匆忙起身,踩在一地狼藉上,往前追了几步。
“爹,那个灾星呢?”
“什么?”
谢詹杭回头,看向谢婉宁询问。
谢婉宁眼睛腥红,“爹,那个死灾星把我害成这样,爹你总不能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?”
“是啊侯爷。”
谢夫人也上前,挽住谢婉宁,拍着她的手背让她安心,谢夫人随即道。
“当断不断,必受其乱,之前,没出什么事,咱们可以容她两分,可而今已经伤及了婉宁,再纵容下去,指不定还有多少人要被她克呢?侯爷,依我看,咱们还是早做决断的好。”
谢夫人的眸光里,杀气沸腾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