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微扬唇,轻轻摇头,“妈,我不冷。”
心说,这都快五月了。
周琼芝牵着她转身走向众人,“看见微微回来,我比看见季棠还开心的!”
大家表情微妙。
上回周琼芝在西北角小楼里,拿烛台砸时微的事儿,整个季公馆都是知道的。
季大夫人心有不甘,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,目光落在时微平坦的腹部,“他二婶,微微肚子还没动静呀?”
“砚深机关算尽当上了家主,若是没人继承,怎么能行呀?别回头便宜咱们两家了撒!”
她这话一出,原本艳阳高照的人间四月天,仿佛刮起了阴风,大家后脊凉飕飕的。
就见季砚深下颌绷紧,浓黑剑眉下,一双深邃的黑眸淡淡扫着季大夫人,似笑非笑,看不出喜怒,周身的气压却很低。
而周琼芝,狠狠掐着时微的手,脸色沉得似能拧出水来。
时微吃痛,想要挣开。
周琼芝却不让,扭头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,恶狠狠瞪她一眼,又笑盈盈地看向季大夫人,“大嫂,我们砚深平素日理万机,不像那些个纨绔子弟,哪有工夫造孩子。”
“继承人这事儿,你别为我们操心,很快就有了!微微辞职就是为了能安心在家备孕!”她掷地有声。
时微:“……”
婆婆一向好面子,被打肿脸都要充胖子。
季大夫人知道时微的毛病,“他二婶,那我就等着喝你们家喜酒了撒!”
她拎着爱马仕,高仰着头颅,朝停车位走去。
她可不会给一个妯娌过生日!
季砚深转首,睨着她的背影,“大妈,您这是忙着去非洲看望大哥,听说那边流行登革热,小心感染,还是国内安全。”
闻言,季大夫人脚步一顿,转动一双丹凤眼。
渐渐明白,他这是在威慑自己!
季砚霖上次夺权失败后,被季砚深调去非洲负责季氏在那边的基建项目。
那种落后又混乱的地方,想要季砚霖的人命,是分分钟的事!季大夫人越想越怕,连忙转身。
“砚深,我去车里拿个东西,不是要出去,今个儿是你妈妈的生日,我哪能缺席呢!”
季砚深扫她一眼,转身走向主宅,每一步都踏着上位者的傲慢。
时微只看出季砚深是在用季砚霖拿捏季大夫人,但没往黑暗的方面想。
……
中午的家宴后,时微趁季砚深还在应酬,悄悄上了二楼,联系何蔓。
彼时,何蔓正带着珠宝公司的人在她家里拿珠宝,别墅所有监控都关了。
珠宝全部装箱后,何蔓连着发来数张照片,问她:富婆,你仔细核对核对,这些都对吗?
时微点开一张张照片,仔细检查。
季砚深不知什么时候上楼来的,突然从沙发后拥着她,“老婆,你在看什么?”
时微一僵。
男人一身酒气,潮红发热的脸颊贴着她的,“这不是你的珠宝么,这枚帝王绿胸针是今年情人节我送你的。”
“是啊,我闲着没事,翻手机相册呢。”她镇定撒谎,眼角的余光瞥见楼下的一道熟悉身影。
是叶婵,身边伴着一位帅哥。
听说是她最近的相亲对象。
季砚深蹭了蹭她脸颊,语气透着微醺后的慵懒,“我看看,你相册里有没有我的照片?”
“咦,叶婵和那位邵公子真的交往了吗?看起来挺亲密的呀……”时微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