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日子,许怀夕的伤势时好时坏。
那支毒箭上的“丝毒”似是改良过的配方,连月隐都不得不频繁外出寻找特殊解药。
这天傍晚,许怀夕终于能下床走动。
她推开竹屋后门,发现一条隐蔽小径通向山涧。
循着水声走去,竟看见离站在及腰的溪水中,手持一柄细剑刺向流动的溪水。
每一剑都精准刺中一片飘落的竹叶。
水花溅湿他的月白长衫,贴在身上勾勒出精瘦的腰线。
许怀夕不自觉地屏住呼吸。
他的剑法太特别了,既有南诏巫剑的诡谲,又有许家军“破云剑”的影子,甚至掺杂了几分太子独创的”惊鸿式。
一片竹叶飘到她脚边,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剑孔,排列成一朵栀子花的形状。
“偷看别人练剑,可不是许校尉的作风。”
离,头也不回地说道,声音里带着笑意。
许怀夕索性走到溪边:“你的剑法,我从未见过。”
“自创的。”他挽了个剑花收势,“融合了十二寨的巫剑术和”
话到一半突然停住,像是意识到说漏了什么。
“和许家破云剑?”许怀夕紧盯着他,“还有京城的惊鸿式?”
离沉默着走上岸,水珠从发梢滴落。
“你认识我父亲?”
许怀夕逼近一步,“你到底——”
一阵急促的鸟鸣声打断了她。
离猛地抬头:“有人进山了。”
他拉着许怀夕快速返回竹屋,从床下取出一把青铜钥匙:“带上这个,去后山的石洞。如果日落我未回来,就打开洞中的铁匣。”
“我和你一起”
“不行!”
离罕见地提高了声音,“你肩上毒素未清,再运功会侵入心脉。”
他语气稍缓,“放心,我对雷公山每一寸土地都了如指掌。”
许怀夕还想坚持,远处已传来隐约的号角声——是军中常用的搜山信号。
离将一件墨色斗篷披在她身上,突然伸手拂去她鬓边的一片竹叶。
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,两人俱是一怔。
“小心。”
他低声道,随即转身消失在竹林深处。
许怀夕按他指示来到后山石洞。
洞口被藤蔓巧妙遮掩,内部却别有洞天:石桌石凳一应俱全,壁上还挂着详细的北境地图,上面标注着连她都未曾见过的隐秘路线。
最引人注目的是洞中央的石案,上面摆着一盆盛放的栀子花,旁边是个铁匣子。
许怀夕试着推了推,纹丝不动,显然需要那把青铜钥匙。
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。
许怀夕研究着墙上的地图,惊讶地发现上面详细标注了“雪莲”部队的十二处秘密驻地,甚至还有各驻地之间的地下通道。
这种机密连太子都未曾向她展示过!
日落西山,离仍未归来。
许怀夕咬牙打开铁匣,里面只有三样东西:
一封火漆密封的信,一块玉棋牌,以及一朵干枯的栀子花。
信上写着「怀夕亲启」,字迹陌生中透着熟悉。
她正要拆开,洞外突然传来脚步声。
“离?”她警觉地按剑。
“是我。”熟悉的声音传来,月隐掀开藤蔓走入,面具上多了一道狰狞的刀痕,“追兵已引向黑水寨方向,暂时安全了。”
他的衣袖被鲜血浸透,却先查看许怀夕的情况:“你没事吧?”
许怀夕心头一暖,递过那封信:“这是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