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舟如今虽不惧任何雷躯境的武者,但面对在云变境打磨多年的割孤,还是有些不够看。
当然,也跟他疏于防备有关,否则起码能跟对方过上几招。
为了防止百官们争吵不休,割孤将世子放在车厢内,亲自将其“运”去皇宫。
…
沈舟身上系着围裙,手里拿着一把大铁勺,眼珠滴溜溜的乱转,站在沈凛身旁略显滑稽。
满朝文武行礼道:“见过殿下!”
割孤这才帮忙解开穴道。
沈凛抿了口酒,美滋滋道:“不是朕的主意。”
沈舟急火攻心,脚尖疯狂点着地面,左手叉腰,右手以勺作剑,指向下方道:“谁是主谋?不是早说不来了吗?跟我有啥关系?”
百官们同时看向一人。
沈舟三步并作两步跃下台阶,从牙缝中挤出声音,“周将军,咱俩往日无怨,近日无仇,因何害我?”
“找你帮忙买了匹马而已,又不是没给钱,用不着这么报复吧?”
“我…我不是…那个殿下,误会…”周云戟语无伦次道。
沈承煜忍着笑,解释道:“周将军看封赏名单上没你的名字,所以气不过。”
哎,也是一片好心,沈舟拍了拍对方肩膀,语重心长道:“年轻,跟这帮人玩儿,不能太实在!你且坐下,看我如何对付他们!”
说罢他大手一挥,“哪个不要命的先来?”
周云戟呆滞在原地…
长孙清野学了个乖,首当其冲道:“殿下入柔然,救老卒的事情已然天下皆知,还想抵赖不成?”
周云戟自言自语了两句,然后用小拇指掏掏耳朵,没问题啊,那怎么听见了“抵赖”一词?是这么用的吗?
沈舟一把扯下围裙,抛向空中,“大理寺办案是讲证据,还是信谣言?”
他先给事情定性成谣言,后续争论起来会简单很多。
“自然是证据,但传言也可以为案件的侦破提供思路。”长孙清野不愧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,完全不上当,“殿下刚刚还承认了找周将军帮忙买马一事。”
沈舟呵呵一笑,“我这人闲不住,喜欢到处溜达,不行吗?”
刑部尚书童宏仁问道:“溜达去草原?”
“少诈我。”沈舟将警惕性提至最高,“有目击者吗?”
他一路上见到的江湖人士拢共就两位。
叶无尘,沈夕晖。
都不在现场。
有雾隐司的供奉想要起身,却被沈凛瞪了回去,臭小子去过木末城的事情不能败露。
童宏仁继续问道:“那殿下这段时间是在中原闲逛喽?”
沈舟狡猾道:“你猜,前不久岭南发生了一场山火,说不准就是我干的。”
他只求“证据确凿”四字,不会把话说死。
推功?揽过?周云戟简直大开眼界!
“殿下休要胡搅蛮缠。”童宏仁笑道:“放火之人已被捉拿归案,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,由刑部和大理寺复审完毕,定了秋后处斩!”
三省五位老臣默默看戏,他们正好可以借此检验一番六部官员的本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