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错了,是他们没这个命,陈青山也不说。
各凭本事,就当热闹了。
冰面上的钓鱼的从一波人变成两波人。
日头在天上又挪了挪,陈青山他们这边的鱼也开始变得没一开始那么多了,这会儿在安安静静的钓鱼。
而空暇时间,众人扭头望去,只见王老四带的几个汉子抡着冰镩砸了半天,冰面上才凿出个碗口大的坑,连水花都没见着。
刘老三骂骂咧咧道:“这冰跟铁打的似的!”
陈青山一伙人看着这一幕直乐。
“慢慢敲吧您!”前进扯着嗓子喊,“俺们刚才钻了仨钟头呢!你们加油!”
几人一听要仨钟头,顿时更没干劲儿了。
而更加雪上加霜的是,他们那边还没见水,陈青山这边的冰洞口又泛起涟漪。
紧接着,一条肥美的胖头鱼探着脑袋往上拱。
胜利眼疾手快,鱼抄子“咔嚓”勾住鱼鳃。
“啧啧,还是咱们这儿有货!”
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。
刚才还在下游费劲凿冰的王老四瞅见这场景,把冰镩往地上一扔,叉着腰喊:“凭啥你们就能占着好地儿?”
“就是!俺们也在这儿凿!”
说着,几个人又开始往陈青山的冰洞旁凑。
前进立刻横身挡住:“哎哎!说好了去下游,咋说话不算数?”
“下游凿不开!”赵老三红着脸嚷嚷,“你们这儿冰薄,就得让大伙一块儿钓!”
“你想得美!这冰洞就这么大,十来个人咋钓?”
这样——”王老四指了指冰洞周围两丈远的地方。
“俺们这圈儿留着下钩,你们要钓就往外围挪挪,各自凿洞,谁钓着算谁的,行不?”
“不行!”刘绍根第一个不同意,“我们可以自己钓,凭啥给你们分一半?”
眼看争执又要升级,争执正闹得不可开交时,上游突然传来爬犁碾过雪地的“咯吱”声。
众人扭头望去,只见李家屯的屯长领着七八个汉子踏雪而来。
最前头的爬犁上捆着两口半人高的大缸,缸沿还搭着几张渔网,显然是有备而来。
“大山兄弟!”
李屯长老远就拱着手,“大过年的给你们拜年了!听说二道泡子河开了金窝子,俺们来凑个热闹!”
胜利瞅着爬犁上的大缸,低声跟陈青山咬耳朵:“好家伙,这是打算把整条河的鱼都搬回家?”
陈青山没吭声,却见李屯长身后的年轻汉子已扛起冰镩。
高大山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,心里不乐意,却碍于邻里情面不好发作。
只能闷声闷气地拱手:“屯长客气了。”
李屯长见状,立刻从兜里掏出烟盒,挨个儿递烟:“自家种的旱烟,尝尝?”
还不等几人推辞,他就含沙射影的说:“可别客气,咱们都是革命同志,有福同享嘛。”
这话说的好像是发烟的事儿。
实际上谁不知道他说的是在这河上抓鱼的事儿?
高大山看出意思,心里其实很不乐意。
但身为邻里,要给对方留面子,不好明说。
而且这河也确实是是大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