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老四被胜利怼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,悻悻骂了句“小兔崽子不知好歹”,甩着袖子往回走。
本以为他这就走了。
可没等众人喘口气,对岸忽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。
放眼一看,原来是王老四带着长根、刘老三、赵五等四个汉子折回来了。
每人肩上都扛着冰镩,腰间别着钓竿鱼叉。
“嘿!这是搬救兵来了?”前进把冰穿子往地上一顿,扬声道。
“四叔,你这人咋忒不厚道,跟俺们小辈们抢呢?”
王老四也是靠着脸皮厚在屯子里混的:“咋的?这河是公家的,俺们凿冰碍着你喘气了?”
“就是!”身后的人跟着附和,说着冰镩就开始凿。
“嘿!先前喊你们不来,现在看着鱼眼红了?”
前进梗着脖子往前凑,如同一个准备斗架的公鸡。
“你们凿冰可以,但挤在这儿叮咣乱砸,鱼都让你们吓跑了!没见我们这儿正上鱼吗?”
王老四毫不示弱:“唬谁呢?这冰厚得能跑马,凿个洞还能惊着水下的鱼?我看是怕我们分了你的好处吧!”
“你这人咋不讲理!”
胜利也加入战斗,“刚才凿洞时你们躲在屋里烤火,现在见着鱼就想占便宜,天下哪有这好事?”
“我咋说也是你长辈,咋这么说话?”刘老三指着鼻子喊。
两拨人越吵越近,哈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撞在一起。
眼看这架势就要打起来,陈青山猛地往中间一站。
“都别吵了!大过年的,为了这点事儿犯得着闹得这么僵吗?”
这话像盆冷水浇下来,嘈杂声顿时熄灭。
陈青山如今在屯里还是有点话语权了,大伙也愿意给他这个面子。
“青山你说句公道话,”
刘老三把冰镩往肩上一扛,语气软了些,“这河到底让不让人凿?”
陈青山扫了眼众人冻得发紫的脸,扬声道:“当然能,河是老祖宗留下的,谁都能凿。但大伙瞧瞧——”
他指了指自家冰洞周围翻飞的鱼群。
“这洞是我们七八个人凿了半天才开的,现在刚上鱼,你们要是紧挨着凿,动静一大,鱼群散了对谁都没好处。”
他顿了顿,指向下游三百步外一片泛着蓝青色的冰面:“那儿阳光足,冰层看着也薄些,你们去那边凿,离我们远点,各钓各的,互不耽误,咋样?”
刘老三顺着他指的方向瞅了瞅,又看看陈青山脚下堆成小山的鱼,心里虽怀疑,但碍于情面不好再争。
“算逑!咱们去那边!”
等人影走远,前进踢了块冰碴子,鼻子里哼了声:“这群人就是属算盘的,不拨不动。”
“早知道刚才就该让他们在这儿凿,等半天钓不着鱼才过瘾。”
陈青山蹲下身把鱼串系紧:“嗐,跟他们置气干啥?”
虽然陈青山这么说,但大伙脸上都带着几分不服气。
陈青山见此,朝他们勾了勾手指,压低声音顺。
“放心,水底下的鱼群就认第一个洞的氧气,他们就算把冰凿穿,也捞不着几条像样的。”
几人听到这话,心里才开心了点。
更要紧的话陈青山还没说呢。
只有他的【猎物扫描】才能准确识别水下哪个部分鱼多。
至于别人,打对地方了,是他们的运气,陈青山也不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