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停顿了下,看向北方的方向。
“派独孤无念的人,进入齐地,找几个穷酸文人,给点银子,写几篇文章!”
“写什么?”
“写‘齐帝老糊涂’!”
“写‘太子贤能却被排挤’!”
“写‘丞相独断,朝廷无人敢言’!”
“文风要杂,内容要烂,但要传播!”
“管它真假,有人信就够!”
副将听完,神色复杂。
“殿下,这么搞,不怕他们狗急跳墙?”
秦浩眼神淡漠。
“狗急了?它咬谁?”
“咬我?我早就做好了被咬的准备!”
“但我更希望他们咬的是自己人!”
“谁敢动,谁就是出头鸟!”
“我们要做的,就是让他们所有人都站不稳,坐不住,看不清!”
“只要他们不动,我就稳得一比!”
“只要他们一动,我就有借口!”
他不是不想打,而是不急着打。
真打起来,哪怕赢了,也要付出代价。
可如果能不打,就能收获人心、夺回主动,那他凭什么要去跟他们死磕?
秦浩不信什么道义,不信什么正义,他只看得清一点—权力和利益从不施舍,都是抢来的。
而抢,不一定要靠刀,也可以靠人心、靠信息、靠诱饵。
现在,这些都已经布下。
就差他们咬钩。
他转过身,看向夜色。
“明天,让张青松带队,去边境修建一个‘假军营’!”
“只修三天,必须让敌方探子看到!”
“要修得乱,修得糙,修得一看就是临时调动的样子!”
“然后,再找几个‘逃兵’,让他们假装从军营里溜出来!”
“一切,只是个局!”
“等敌人看到这个局,他们就会以为机会来了!”
“而我要的,就是他们以为自己抓住了机会的那一瞬间!”
那一瞬,是破绽。
而他,是下刀的人。
夜里,秦王府的信鹰塔依旧灯火通明,一只只信鹰落地、换羽、饮水、带走消息,往四方飞去。
秦浩不喜欢在公开场合发号施令,他习惯用这信鹰塔,作为他“另一本奏折”。
手下知道,能送进塔里的纸条,不许多字,不许废话,一行能说清就绝不写第二行。
每一封信都是兵棋,每一只鹰都是调度。
如今,东南、东北、西北三处边界,各布下三道“演练线”。
所谓“演练线”,不过是小范围调兵集结,再配合地形制造迷雾,真假难辨。
有些是真调兵,有些是兵未动而营已建。
更有几个边境村子,连夜“撤村”,把全村老小迁入内部,留下空房,安排士卒假扮“守民”,从外面看一切如常,实际上内部空无一人。
这些村子,表面写着“防疫封锁”,其实是诱饵。
对面有人敢派人潜入,看到的就是秦国边境局部“空虚”。
但若真胆敢夜袭,一旦陷进来,几处小径早已布满陷阱和伏兵。
秦浩不是要他们中计,而是要他们迟疑。
只要他们不敢动,就说明布置有效。
只要他们动了,那就给了出手的由头。
“主上!”
赵应天穿了便装,悄声入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