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们从合纵联盟,变成“各打各的算盘”,再变成“互不信任”,最后变成“自己先跑路”。
等到那个时候,秦浩只需要轻轻一推。
整盘棋,就全倒了。
秦浩坐在书房,没有拿笔,也没有提剑,只是慢慢看着那一份又一份从各地传回的密信。
每一封信纸都不长,有的只写了一句“蜀地盐仓已封”,有的甚至连完整句子都没有,只贴了一张泥印,代表某一处暗桩已被换班、脱身、转移。
这是他亲手搭起来的一张线。
不是情报线,是破局线。
情报,只能让他知道敌人在做什么。
而破局,是要让敌人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
这很重要。
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跟十八国对着打,更没想要去跟那些个西域异族搞什么硬碰硬。
兵不血刃才是王道。
一旦真刀真枪地干,打得是血流成河、国库见底。
哪怕赢了,也得空几年。
但这仗不能不打。
必须打。
不打,就没有出路。
所以他要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,或者说,逼得他们自己先出刀,刀还没举稳,自己就摔倒。
而现在,差不多了。
吴国已经出现内部分裂,有将领不满太子独断专行,开始在私下筹兵,但不敢公开。
齐国那边,丞相和皇帝之间矛盾加深,一封伪造的“太子密谋调兵策反”的信件已经悄悄放进了齐帝寝宫。
是不是伪造的,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齐帝看到的时候,有没有动摇。
只要他开始怀疑,这个国家就不稳。
越国更惨,他们一边要跟西域人合作,一边又怕被秦国报复,开始大规模抓捕边境“可疑人员”。
短短三天,已抓了两千人。
其中有三分之一,根本不是外人,是本地百姓。
但越国将军不在乎。
他们怕,怕得要命。
这就是秦浩想要的局面。
让你们怕,让你们疑,让你们在自己国土上搞事,乱起来。
秦浩没有笑,也没露出满意。
他只是坐在那里,把最后一封信看完,然后放进火盆,点燃。
灰烬落下,纸化成屑。
他站起身,走出书房,夜已经深了,庭院静得出奇。
但他知道,在这安静的背后,是一场更大的风暴。
十八国、西域,乃至草原。
这些势力看似联手,实则各怀心思。
表面上喊着同一个口号—“讨秦”,实际上却互相算计,互相提防。
每一个国家都想着借“讨秦”之名扬名立万,每一位皇子、诸侯、丞相、太子,都盯着那张还未分发的“天下地图”。
他们不是为了打赢,而是为了夺权、夺地、夺人心。
而秦浩要做的,就是利用他们的贪婪。
“东风营调一百人到南越边境!”
他吩咐身边副将。
“不是出击,是绕境!”
“要绕进越国村落附近,故意露点马蹄印,再故意丢点兵器!”
“让他们发现!”
副将一愣,点头应下。
“再派信鹰三只,往西方送两封假情报!”
“内容是我们将会联合西域某小国,绕后奇袭大吴粮仓!”
“语言要模糊,不要太真,留空,让他们猜!”
“最后……”